沈安如小声。

付巧言冲她招手，叫她陪自己进卧房：“前几日陛下我这里人手不足，想跟娘娘那借个人，没成想居然是你。”

“这回太后娘娘听陛下讲您这忙不过来，紧着就让莲姑姑选人了。我原来也是在慈宁大人的，这次到了娘娘这还是大人，有什么活计娘娘只吩咐我。”

上前去扶她，难得有些思绪澎湃：“几年未见，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沈安如如今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但她到底是太后里摸爬打的几年的老人，如今瞧着跟刚入那会儿已经全然不同了。

“其实原本要来的不是我，只我求了莲姑姑，叫她把人换成了我的。”

她还是小小的一个人，个子没太长高，也一如既往地瘦弱，只通的气度比以前强了许多，以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少女。

沈安如笑笑，没再说过去的事。

因为是她来，晚膳前付巧言就把人都叫到跟前，好生认真介绍了一番。

沈安如：“自然要念叨的，人若是不知感恩，跟畜生又有何异。”

付巧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当年叶真边跟着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女。

付巧言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虽说几年没见，但沈安如对她还是一如既往亲近，付巧言心里多少也安稳些，笑：“平日里都是晴书和明棋伺候我起居，如今库房的事是明棋兼着，很是忙不过来，你来了就把库房这一块接过来，再一起跟晴画帮我理事便可。”

沈安如行了小礼，笑：“这婢是熟手，只叫娘娘放心。”

沈安如在太后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了，如今到了付巧言面前却仍旧恭恭敬敬，既没因原来那些情分而枉顾尊卑，也不因自己是太后娘娘赏的人而高高在上。

她微微红了眼睛，看着付巧言的目光怀念而真诚：“当年若不是娘娘，我恐怕早就被赶了出去落街，能有今天全是娘娘所赐。”

付巧言一愣，以前她认识的沈安如子弱，可真不会这样讲话。

晚上荣锦棠回来，问她：“新来的人如何？使着顺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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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轻声给她讲：“当年那个不知好歹的大人，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她不是个喜欢记仇的人，再说到了如今她这个位置，那些以前的事都仿佛过眼云烟，没什么值得她再去纠结。

“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记得你是在叶姑姑手底下事，她不是个太好讲话的人。”

“所以这一回能有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也得争取来。”

“多少年前的事，值当你一直念叨。”付巧言笑。

只不过当年坤和里人多事杂，她成长到如今这样也实属难免。

有些人有些事，却冥冥之中就有人替她办了。

陆六被提成了上监，陆叁也顺利升为中监，过两日再来两位黄门，她这里人数就差不多了。

沈安如笑笑，帮她倒了一杯热茶：“她跟前的姐姐们不是病了就是走了，只好用了我替手下大人的名。不过，她再是强，也不能一直盯着我不是。”

付巧言帮他把衣裳换下，笑：“还是个旧

“娘娘还记得婢，便是婢的幸事。”她冲付巧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