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他也想亲眼看着乌鞑陨落在眼前。

沈聆有些急，原本还想再说，却被荣锦棠止住话：“火凤卫是我大越的基，几年才能培养出千人众，损失一个都可惜。”

两日之后，乌鞑仅剩两千人。

次日清晨，前一日的血味还未散去，新一轮的厮杀便又开始。

穆涟征骑着疲惫的尔回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一栽了下来。

沈聆跟在荣锦棠边，低声：“乌鞑军营离得太远了，我们无法突袭。”

明明是文臣出，可留在颍州城保命，此刻随军出征的国师却穿上了战袍，等待随时来临的终战。

氤氲的鲜血从他下蔓延而出，他咧着嘴冲荣锦棠笑：“陛下，真他|妈痛快。”

胡尔汗自己的战已经战死，他换了一匹新，一路奔出大营。

“他们乌鞑人，是不会败降的。”沈聆。

自己选择的路，哪怕倒在终点之前，也不枉这一生九九八十一步的坚持。

“好，多谢大汗赏识。”

呼延亭坚定地摇了摇：“不悔。”

荣锦棠站在城墙上，远远遥望前方乌鞑营帐：“传令下去，明日以突袭为主，缠斗两刻务必回防，以便火凤卫发威。”

上。

胡尔汗高高坐在背上，高声喊着：“天神在上，儿郎们随我拼杀去吧。”

荣锦棠皱起眉：“战况太复杂，现在用火铳很容易误伤自己。”

他这一声那么沉，那么重，荣锦棠心里一紧，肃穆而视。

沈聆攥紧拳，终于没再说什么。

胡尔汗再度挑衅荣锦棠，荣锦棠却也依旧不理不睬。

哪怕耗损掉所有乌鞑骑兵，也要带走大越将士的生命。

胡尔汗坐在大帐里，问随行的呼延亭：“国师后不后悔？”

沈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外面军鼓雷雷，激昂鼓舞着所有的将士们。

他上肩负着家国天下，轻易不能涉险，也不会允许自己冲动行事。

此番御驾亲征，不过是为了让先皇瞑目，完成他最终未能了却的遗愿。

“狗贼受死。”他大吼着扑了过去，全然不顾自己浑刀伤。

两方人眨眼间便交织在一起，奏出悲凉的乐曲。

乌鞑两千骑兵倾巢而出，竟无一人怯战求饶。

有个年轻伍长一路不要命般地往前厮杀，终在满血染之时杀到胡尔汗的面前。

荣锦棠摇了摇：“不妥。”

“朕知你一心为父报仇，你征战边疆，守住大越万万百姓，已是给舅父报了仇。”

荣锦棠皱起眉，拍了拍他僵的肩膀，立即叫军医把他抬至后方。

“作为将军，舅父也更愿意看到这样结局。你不要再说，朕不会应允。”

胡尔汗红着眼睛笑笑，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国师，陪我到最后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实在无法令人苟同。

乌鞑士兵们高举武，喊声震天：“好，好，好！”

荣锦棠颔首，：“今日战终，乌鞑情势很不乐观。看样子胡尔汗已经了最坏打算。”

他这般冷静布下军令，在他后的顾熙尘和赵朴之对视一眼，欣地点了点。

沈聆沉片刻，还是：“陛下，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