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下子热了，那种红色的害羞在脉络里游走，集中窜进和脸颊，“……穿你的睡衣啊……？”

料理好一切，他把淡蓝色的新巾在原木横杆上挂好，接着在紧靠的灰色巾上了手，问我：“换洗衣服的话……你先穿我的睡衣，行吧？”

“洗个澡还让你这么麻烦……”我特别过意不去。

“行，”他一寸寸把捋高的袖口翻回，扣好：“我出去买，你在家里等会。”

江医生没对我那句麻烦提出对应说辞，只走到茶几对面，垂眸注视了我一会，忽然想到什么：“这样吧，我正好出去，你就在这洗个澡，就你一个人在，应该不会觉得不方便。淋了一雨，别受凉了。”

“卫生间就在那边，”他先用眼神指引了我一下，紧接着往那边走，半途回过：“吴，过来。”

“架子上下面两层浴巾都是干净的，我也没用过，”他屈从洗脸池下方的柜子里取出一张还包装完好的巾，淡蓝色的，他拆开来，拧出热水开始前后搓洗：“巾就用这个。”

到我不假思索就回以这样的答案。

他不什么都这么顺眼耐看，看多久都不会腻味。

“楼下有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我去看看有没有那种可以家庭自制的爆米花，”大概是怕我不明白，他又补充说明：“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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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往近乎全白的卫生间里走，拉下色的百叶窗，将那排小小的多肉植全数隔阂在帷帘后，好像它们都会偷窥我似的：“你就在这洗，”

“真的不用买爆米花的，”我跟着他走出房门，嘴上是这么说着。但眼界里，江医生已经背离我，送我一个雷厉风行的背影，停止在玄关。我继续挽留：“这么晚了，我洗澡也没

哎，其实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啊。

江医生也许要走出卫生间去卧室取衣服了吧，我也忙跟过去，站在房门口看他井然有序地开衣橱啊取出折叠齐整的睡衣啊最终交到我手里，上衣是圆领黑白条纹，睡是纯黑色的，纯棉的感超级好。

“啊？都这么晚了啊。”

“没什么。”

“噢……”我赶紧拉了拉衣摆，跟过去。

“太麻烦了吧。”

他像东主在贴地为有朋自远方来接风洗尘，耐心指点着一个，接一个的重点，有条不紊：“洗发水，沐浴在这；左边冷水，右边是热水，上面有红蓝标记的，自己注意看一下，别到了，”

“我说着玩的，”我给回答标上注释：“其实……今天我不是买了一大桶爆米花等你过来看电影嘛，你一直没来我就拿扔掉了，现在想起来有点可惜。”

等我把睡衣夹在两只手掌间，江医生才敛目，拉回另一只还没来得及复原的衬衣袖口：“行了，我出去了。”

“别担心，我有两套，每周换洗的，你就暂时先穿干净的那套。”为什么江医生要这么君子坦啊，连我的小人之羞涩都蒙上可耻的尘土了。

我站在他旁边，盯着镜子里的江医生，那里映出他的，和一小分的额、眉骨、鬓稍和鼻尖，他双手正在专注地拧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