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睢从第一次叫她妈妈开始，就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模样，可这二十多年来，他们感情再淡薄，晏睢对着她怎么都会叫一句妈妈，若是言语警告她就会直接喊母亲，何女士……这是什么称呼！

不用何婉回答，晏睢就自己回答了，“他说的没错。”

“送何女士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进老宅来！”

何婉的脸色青白交加，表情转换太过剧烈，致妆容都被扭曲些痕迹来，她到底是老了，曾经的花容月貌都快要保不住了。

“至于……外婆，”这两个字在晏睢中转了转，带着几丝玩味儿和讽刺的味，“您是亲眼看到她病入膏肓了？还是二舅给您说的……”

“你就让他这么气我？”

今日是有些突然，可晏睢却没觉得不合适，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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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晏睢说着声音也温柔了些许，他的手从孟渟的发下移，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你也别气了。”

“好，”孟渟点点，下颌微微一扬，却是再不看何婉了，不看就不会生气了。

“您不先去医院，不去何家问情况，跑来这里质问……您好像也不是特别关心外婆嘛。”孟渟眸光扫了何婉一眼，接着晏睢话说，他只感觉到何婉的生气愤怒，却没感觉到担心难过。

“娶进门……您说的是您和一个牌位吗？”

何婉几乎被他们气到眼前发晕，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似乎又想发难，晏睢的声音又再传来了。

骄傲自负还没家教，她除了出生好些，哪里有半点对得她的教养，哪里有过半点符合人母的行径。

何婉怒上加怒，被气得浑颤抖，她指着晏睢的差点都指错地方。

他喊了一句，沙发边躺着的大黄闻声立刻过来了。

“你叫我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大黄。”

孟渟也实在想不通，何婉怎么会有糟蹋粮食这样恶劣的习惯，可她到底占据长辈的份，孟渟气呼呼的，也点到为止了，他端起盛粥的碗，连带手提包，一起放到地上。

何婉不到他眼前来咋呼，他或许还能继续容忍她一段时间，可她非要这般……他可不想等她对孟渟出什么，才来后悔没早点出决断。

“嘭！”一声，何婉再握不住手上的灯台，直接砸落在地，她连退三步，神色惨白到让

好了。”

“我是你父亲娶进门的妻子，这里还有我的婚房，你不许我到老宅了？”

“吃吧，咱们可不能浪费。”

“什……什么！”何婉的声音突然高，只觉得自己在幻听。

孟渟眼睛亮了亮，那种生气的感觉淡去了些许，他蹭蹭晏睢的手，地，“你别被气到就好了。”

可真正在乎的人生病，不是最先想着去看看，去陪着吗，何婉跑来这里找他们的麻烦，当真奇怪，何况，昨日他们离开前何老太太明明好好的，就是生病了也和他们没关系。

晏睢重新将孟渟的手握在手心，然后淡淡地回视何婉，“孟渟有说错什么吗？”

“没听说死人也能结婚的，所以……您和我父亲……冥婚？”

晏睢目光落回孟渟上，另一边手抬起，孟渟的发，“你说得很对。”

大黄很听话，长长的一，三五下就将碗里甚至手提包上的粥粒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