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他听到少年低低的声音。

林秀俪的情况没有差到哪里去，但也没有太好。

“嗯。”少年低低的应了一声，“我也是。”

到了病房没见到人，问了护士才知他的竟然也出事了，火速赶往16楼，看到了一片混乱，听到了凌敬的话。

一双长晃入眼帘，有人停在他面前，凌敬抬，正对上齐进航垂落的视线。

只是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没有受伤，到底放不下，什么事心里总是记挂着，因而一得空隙，齐进航即刻飞奔而来。

这大概是在

少年的怀抱散发着的热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那样紧紧攫住的力度中感受到他动不安的心情。

上了年纪的人，或多或少会出现点大大小小的问题，且很多时候都是不会即刻致命的慢病，但迁延愈久，却同样能要人命。所以必须时时保持警惕，一有疏忽，后果不堪设想。

大脑里有一些陈旧的梗死灶，考虑是脑血化变后形成的，这些轻度的梗死目前还没在她的上有何现，但一旦发作，就是脑梗死，俗称中风。这次查出来也算因祸得福，不然轻易发现不了，一发现多半就是突发梗死进医院抢救的。这玩意儿以后必须密切关注，定期复查。此外，她的脑还有一小片新鲜的出血影，这是由于林秀俪本就有高血压病，化的血承受不住血压的大幅度变动而造成的脑溢血，幸而出血灶较少，可以用药物控制。

所有忽上忽下的思绪霎那被冻结在半空中，只剩微微急促的呼无限放大在耳边，一声一声，清晰而分明。突然，地心引力骤的回归，半空中的思绪瞬间砸落，砸的心脏发疼，苦涩蔓延。

齐进航慢慢退了回去，狠狠的靠在楼梯间的墙上。

齐进航缓缓屈起一条，单膝蹲在他面前，视线和他齐平，也让凌敬清晰的看到少年眼里强风过境后的残象，他微微一怔，敛起神色，拍拍他肩膀，轻声：“已经没事了。”

这种起伏不定源自大难不死后的情绪爆发，这种失控的爆发是因为焦灼不安的心，这份心焦源于关怀和在意。

活着就好，活着会哭会笑，即使不能不能跑，只要他愿意，他会照顾他一辈子。

齐进航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凌敬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又出来，坐着轮椅往电梯间的方向来，他才慢慢走出去，装作刚找到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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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就是这样，爱折腾。正当凌敬想着要怎么安少年人时，少年却在他耳边用低哑的声音问了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

“……省际吧。机械计算机专业过。”

这句话就像解禁的密语，少年眼神一动，骤然将他扯进自己怀里，双手收的死紧。

医生特别告诫凌敬，老年人的心脑血疾病一定要格外重视，因为它是除癌症外人类的第一大杀手。

凌敬弯，平淡：“天灾人祸，防不胜防。”

“你想考哪个大学？”

命危险才匆匆赶回。

就像是一副不名贵但笔优美的画卷，忽然染上一点墨迹，不显眼，却无法忽略。

凌敬没有过这种会――徐徐步入年迈的行列，肌理渐渐老化疏松，各种疾病慢慢显……只是，他还年轻，亲人却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