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眼，为她智商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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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压着笑意，低声说：“哦，我也是。”

她故作镇定地说着：“抱歉，我可能有点儿紧张。”

她尴尬一笑，哈哈了声，却还是很有勇气地报了出来，“十九分。”

……

“哦，好吧！”

于找借口离开人群的时候，翻开来看，纸张已经发皱。

她却并不气馁，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不间断地送情书给他。

“喂，周政烁，听说时佳雪数学又不及格，被老师骂惨了，你这责任重大啊！不去哄哄？”

她还贴地为他了标注，摘自张爱玲。

两个人去场上，正是晚自修的时候，没什么人，风中夹杂着寒气，她穿得少，不住地举手哈着气，两个人一直走，她说：“真的，你不用气馁，我这次其实是进步了的，比上次要好那么一点儿。”

呵，真是，小姑娘啊！

他把纸张夹在随带的书里，再见面，只当什么都不知。

她开心地说：“好啊！”

两个人沿着场走了三四圈，直到铃声响起来，她问他：“上课铃吗？”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她会在大课间穿越两座教学楼过来，站在教室外。

“出去走走？”

他去高二教学楼找她，她正在办公室门口挨训，低着看自己脚尖，一副了错事的委屈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他那时候最经常听到的就是有人站在后门叫他：“周政烁，有人找！”

“周政烁，你家小矮子又来了。”

低着哈气的时候，像只小狗，柔又……可爱。

“我刚刚看见时佳雪跟一男生有说有笑来着，你不？”

她顿时不笑了，也不说话，走着走着甚至自己绊了自己一脚，那时候她说什么呢？

他说：“不知。”

她又笑，声音清脆，仿佛碎玉砸落在瓷盘里。

上书――

时夏刚刚失忆那会儿，他还会试着跟她提起以前的事，但看她茫然无措

“那怎么办呀！”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指望她能把数理化学好是没可能了。

他在边儿上等着，准备了一肚子安的话，可老师一走，她那一脸愧疚便烟消云散，看见他的时候是眉开眼笑的，“你怎么来了？”

“不它？”

他大概是被迷了心窍，忍不住攥着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

失忆是种什么样的验，心理医生曾经跟他说过，“你可以去看看阿茨海默症患者，就好像……生活和记忆发生了断层，仿佛人生被生生从中切断一分一样，其实是很可怜的一件事。”

“哦，上次考了多少分？”他漫不经心地问她。

上学那会儿，“XXX，有人找！”这样的句式，多半包着一些暧昧的气息，虽然他是她的家教老师，可也难免被人调侃。

“那的确是进步了。”

她手真小，没有骨似的，柔的不像话，他特别想拿出来仔细瞧一瞧，可最后忍下了。

那是个，很温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