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霏霏忽然仰起直直望进沈慕情的眼睛。上摇摇晃晃的昏黄灯光愈发衬得她瓷肌雪肤，眉目如画。

炫目的晕眩中，沈慕情恍惚地地想，薛霏霏是他的命，但他却不愿自己是霏霏的命。

“心肝儿……”

“……我爱你。”

“媳、媳妇儿……”

膛呼之出。

顿了顿，又补了两个字：“老婆。”

食色也

她是在赌，用她一生的幸福作赌注，下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

没回应。

可这样难得的蠢萌表情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沈慕情往上翘著的好看嘴角不著痕迹地往下一撇，似乎也没怎麽改变弧度，可整张脸却一下子就从阳光灿烂变成了几乎要哭。

她凝望他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而专注，虔诚到近乎信仰，还依稀闪耀著几分初见时的傻气和恍惚，乌黑的眸子里光华熠熠，仿佛盛满了一夜碎的星光。

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要抚摸她，想要把她进自己的里，骨血交，永不分离……

沈慕情怔了一下，旋即一阵狂喜从到脚席卷了他，心脏鼓噪得像快要爆炸那样猛然狂起来，全血都凝固了。

没回应。

沈慕情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她全的付出，深情，爱意，自尊，勇气，对未来的期盼，和对过去的怀疑，都无声地缩在这长久的一望里。

“老婆……”

再一次，并且永远地给出承诺。

她不是他的命。他要留著自己的命，用一生爱她护她，疼她，她。

承载了如此多情绪的的目光不亚於一枚原子弹爆破的威力，重创之下，沈慕情只觉一阵目眩神迷，闷气短，几乎休克。

他不是她的命，他不能当她的命。她这麽弱，这麽笨，这麽傻傻呆呆又心得要死的小女人……她的命要是他，自己一定早早就没了，还怎麽去保护她呢。

永远。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但其实内心深，早已是咬著牙克制，和著血忍耐的艰辛。

薛霏霏很好地诠释了沈默是金这个成语。

“我爱你，霏霏。”

没回应。

沈慕情唤了半天没得到一个回应，却还笑得傻啦吧唧跟个土鳖愣青似的，哪里还看得出半分过去那个风采卓然意气风发的沈大少的影子。

他双微抖，终於颤声著吐出了这三个字。

沈慕情下意识地张开口想要说点什麽，但差点儿憋红了脸，也迟迟吐不出话。

“永远。”

薛霏霏耳尖一颤，动作稍顿，从碗里抬起，却没有张口否认，只是淡淡地移开眼眸，别过优美如绸的脖颈。

没回应。

“宝贝儿……”

更轻得犹如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霏霏。”

一赢双赢，一输皆输。

爱到至深，语言已无能为力。

沈慕情一开始还只是小心翼翼轻言轻语地试探，後来看霏霏铁了心不回话，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换了好几个称呼过足了瘾（他才不会承认这些昵称他早就脑补好久了！）

“……”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这样看他，但没有哪一次会像这一次这样，令他血脉张，几疯狂。强烈的晕眩中沈慕情感到自己全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暴躁地叫嚣，声嘶力竭地释放著呼之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