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丢里子又丢面子。

他目光只扫过她，她便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下，低着声音小小地叫了声，“师兄。”

他开着手机，光从他指尖散发出来，勉强驱散黑暗。

他耐心有限地抿直角，“别哭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悯之从小到大被哄着着长大的，舅舅那个暴脾气遇见她都会收敛很多，她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凶的。

一看就知是个气气养大的乖宝宝。

悯之觉得太惨了。

……吓哭的。

看悯之，越看越觉得……烦躁。

眼神纯净得几乎傻气。

麻烦！

他“嗯”，然后微微抿，他难会吃人？怕成这样……

宋易：“……”

周乔曾经开玩笑说要把他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他家门口镇宅，那一黑暗阴冷的低气压，真不是一般人养得出来了。

他一边掐着眉心，一边给保安室打电话，那边回答说已经在排除故障了，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惊慌。他应了声：“麻烦了。”

她默默把自己像一个团一样缩起来。

声音也的，带着轻微的后鼻音。

悯之害怕，默默又挪开了点，但还是听话地小心地贴着墙坐着，拢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似乎并不害怕这样的环境，她看起来更怕宋易。看他一眼，掉颗眼泪。他瞥她一眼，她能直接吓得往后躲。

宋易看了眼她脚下踩的高跟鞋，觑着眼说，“坐下休息，我打电话，不许哭。”

然后挂了电话。

眼神都超凶。

对于周乔给他选这么个秘书，他并不是很满意。

宋易：“……”

宋易又掐了掐眉心，不说话了，只是扯领带的动作暴了他的不耐和隐忍的焦躁。

他一向不喜欢太气的女孩子，尤其是他手下的，打不得骂不得。话说重了还掉眼泪给你看。

悯之不知被他忽然出声吓得还是哭太久了，“嗝”了一声，她捂着嘴巴，眼睛眨巴了两下，羞愧使她眼泪掉得更密集了。

他这时候才仔细打量了她，确实很致，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很舒服的长相，气质偏，所以亲切感很强烈，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比较喜欢她的原因吧！个子中等，一米六二或者六三左右，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个子才大约到他下巴，人很瘦，脸小小的，穿一件星空蓝的小礼服，出的脖颈纤细而柔，一脸乖相。

这特娘是什么情况？

在这漆黑封闭光影暗淡的电梯厢里，边站着一尊传说中脾气超差的大佛，悯之小心肝颤了又颤，终于没控制住自己……

他最不耐看到女生哭，偏偏女生在他面前好像格外喜欢哭。

但吓哭小朋友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吓哭一个女生。

“哪个学院的？”他开口问了句。

“嗯，”他又扯了下领带，一只手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光打在电梯的墙面上，反的光又打回他上，他整个人被这种光影烘托得益发生人勿近。

他不再说话，眉峰微微内锁，低着看手机。

“音乐学院，”悯之小心翼翼抬看他一眼，“作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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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悯之眨着眼看他一眼，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她忙咬了下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