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满眼奇怪，对一辆救护车扬了扬下巴：“那个犯人的脸都快被你打成蜂窝了，还逃？你的枪法还真准，几乎全是脸中弹。”

旧屋的门没有关严，透过门有黯淡的灯光透出来。司佑凑过去，隐约看见有人在昏暗的屋中忙碌著。他用脚尖慢慢抵开门，幸运的是，那门并没有发出声音，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里的场面更加清晰地显了出来。

两尸被胶带粘在地板上，尸的四肢已经全被切断，一个男人正用笔不时伸到伤口上醮血，再在墙上写字。每醮一下，那“尸”就会抽搐一下，显然还未死去，而男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就像是醮的是墨而不是血一样。

一看之下，饶是司佑干了多年刑警，也是发麻。

不详的预感冒出了司佑脑中，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芮睿就开口了：“这是我应该问的事，你怎麽了？”

“小佑最近不太好。”芮睿把司佑按回座位上，认真地，“李先生，抱歉，能让他先休憩一下吗？”

他已经不在那死巷中了，而那噩梦般的场面也似乎不存在般。

“我怎麽在这里？”一开口，司佑才发觉嗓子嘶哑，几乎要冒出火来，“小睿，你怎麽在这？”

屋一间接著一间，许多脑袋都从窗子中探了出来，好奇地盯著他。

司佑的脑门痛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了芮睿担忧的脸。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他坐在一把明显是附近居民所属的椅子上，芮睿半蹲在他眼前，正用手著他的额。附近大批警察来来往往忙碌著，还有不少居民围著看热闹。

“没大事。

接下来的事，司佑记不太清了。他似乎陷入了一条黑暗的路，一直走一直走，不断有呼啸声和吵闹声在耳边掠过，一会儿静一会儿响，他却视而不见，一直往前走去。

老李一愣：“你不记得了？”

“不好？”联想到住院的事，老李心中怀疑越发厚，嘴上却说，“好吧，你先休息，我们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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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佑茫然一片，“我开枪的？”

“没有犯人了。”老李的声音响起来，“只有尸。”

司佑再一抬，便见到墙上写的字，在昏暗的灯不下，那似乎是一个“芮”字……

“尸？”司佑一下子站了起来，“犯人逃了？”

司佑紧张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下，这里是个死巷，本没有人来。大批警察还在远，他摸了摸上，居然没有手机。他没能犹豫太久，便决定进去看看，如果太危险的话，就用枪声示警好了。

司佑著太阳，虚弱地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那是一间破旧却被包得密不透风的屋子，他一靠近，就闻到了极其烈的臭味。这味有点甜，他一下子闻出是尸腐烂的味，而且如此强烈，似乎已经证明了什麽。

不断有警察来来往往，司佑这会儿谁也不想见，只得继续往远，试图找个清净地方。走了也不知多久，突然，一阵微弱的血腥味钻入他的嗅觉中。血腥味很淡，但萦绕不散，他皱起眉，警觉地握住枪往味郁的地方摸去。

“我……”

“小佑！”

“我？”司佑只感觉脑袋隐隐作痛，“我……我是在，不对，那个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