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时渊没忍住笑了起来，合他答：“当然不是，带水宝宝私奔，总不能回你老家。”

海滩上渐渐来了些人，甘霖不好意思跟邵时渊太亲近了，邵时渊察觉了他的不自在，说：“应该都是来看日出的。”

到海边的时候近六点，邵时渊下车了下海风，一路开过来的确有些累了。

像昨晚沉进海底的月亮偷摸上岸玩，漉漉，发着清浅的光，邵时渊不可遏止地觉得心动。

甘霖就开始嘿嘿笑。

两个人便一起吃完了巧克力和那袋热牛，肚子里都烘烘的。

邵时渊觉得他是最适合帮甘霖逐渐接受自己的那个人，因为他恰恰被甘霖上的矛盾所引，那种无穷尽的生命力，那种幸福亦恼恨的跌撞美感。

他要的不过是把自己看到的甘霖分享给甘霖自己。

邵时渊把他搂了出来，给小睡虫围了一圈围巾，隔着按了按脖子，揶揄：“金贵。”

“都想，好吧？”甘霖有时候也觉得这样的邵时渊幼稚的，不过也好喜欢哦。

“吃点。”邵时渊把巧克力拆开，“牛还热，也喝了。”

甘霖的睡眠总时长并不短，但总是被叫醒，多少有点脾气。

甘霖很听话，的确有些饿了，又要邵时渊自己吃：“你开了那么久的车，也要多补充。”

海面和天空都是蔚蓝的，看不分明，大概车里的小迷糊在不安定的梦里，见到的也会是这样的景色。

邵时渊不承认：“明明是你自己想亲我。”

甘霖大概是玩累了，又朝他跑了过来，双脚踮起来亲他。

甘霖点点，随即反应：“啊，原来是为了带我来看日出？”

甘霖被海风得清醒不少，哼了一声，说：“水国公主当然跟你不一样……你这是带我回水国了吗？”

“好了，醒了。”他撇开脸不想要邵时渊碰自己，又很难受，“脖子疼。”

天还没亮，黑乎乎的，甘霖也不在意，光是邵时渊开好几小时车带自己来海边，也够他觉得浪漫了，开开心心脱了鞋袜就去踩海玩。

邵时渊还和以前一样，不能像甘霖那样直白，按耐着悸动，问他：“不玩了？”

叫回这个称呼甘霖又会变乖，真好哄，邵时渊想。

种如影随形的不确定感，他对爱的渴望并不在于邵时渊是不是爱得太少，而是他在自我自洽前，本就很难相信会有人永远爱他。

邵时渊点点，甘霖又很高兴地笑开了：“太浪漫了吧，时渊哥哥。”

过了十来分钟，邵时渊把副驾的门打开，亲亲甘霖的脸，把人给闹醒了。

邵时渊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块巧克力和袋装牛，在车旁看甘霖来来回回赶躲的影，天边泛起鱼肚白，把他的赤脚丫照得发亮，还要回朝他笑出两个晃眼的泪窝。

“等下玩。”甘霖蹭了蹭他的脸，“就是想亲你了，你站到这里好像在说‘快来亲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