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想来，我只听着你声音也不会睡着的，我必须和你待在一起才行。”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在他质询的眼神中右移。

        我闭眼思考，脑袋此时还有些混沌，有些颤抖的手再次被齐司礼抓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我听见他喊了我的大名，见我没理他，又喊了声我的小名：“你究竟怎么了，别胡思乱想，开口说话，说给我听。”

        “这又是你自己现想出来的新要求？”他冷笑一声。

        我累了。

        车祸后一睁眼，我惊讶发现，自己竟回到了17岁的那个雷雨夜。

        “如果我说是呢？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亲哥哥。”

        我贪婪地嗅着，他的温顺着气息冲进我的鼻腔，我的眼眶也被冲得温热，我不顾齐司礼因为我的动作向后坐在了地上，只是死死地钉在他的怀里。

        面前这人明显一愣，他似乎没预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眼中的惊疑撤下后是我看不懂的深邃，他将用过的棉签放在床柜上，又从上面拿起手机，摁开后凑近我眼前，嘴里也一并回答到：“6月24。”

        “只是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我着鼻子，困意上涌，昏昏沉沉地回答。

        车祸也是真的，即使是回忆，我也痛感强烈。

        “怎么不合适？”我所有的心思好像都被他看透，只能提高声音掩饰自己的慌乱，“哥哥怎么不可以？我只是害怕，我们正常睡觉，什么都不会发生！”想了想，我终于忍不住点出：“况且，你压不是我亲哥哥，隔那么远的亲戚关系，血缘的羁绊也若有似无。”

        我眼睛因为持续睁大微微发酸，我缓缓闭眼，脑子里却汹涌地冲出一系列我经历的过往。年少被齐家认养，爱上自己寄生家庭的哥哥，告白被拒，之后又出了车祸。

        我抬，也是一闪电，我看见齐司礼的下颚轮廓分明，脖颈肤也泛着冷冷的白，惊雷之后，我的鼻腔再次汲取到他上惯常会有的檀香。

        大概是不知名的、从小到大被齐司礼赋予的勇气作祟，我一把旋开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齐司礼明显还没睡，床还开着小夜灯，他微微垂着，应该在看书。

        2021年6月24日23点47分。

        我睁开眼，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人，想了半天，只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今天几月几号？”

        一闪电将屋内照得更亮，我看见齐司礼的脸被白光印得苍白无比，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才出声。

        我记忆中的雷雨夜，并无此时此刻这般温情。

        眼前这一切，确实是真的。

        那天晚上，我还是固执地敲响了齐司礼卧室的门。走廊很暗，耳朵里只有暴雨落下的刷刷声，我的手早已冰凉，扣了几次门后，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上次就说过的，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齐司礼放下书，双手交叠放在被子上，语气偏冷，“我是你哥哥，你快成年了，我们一起睡，这样不合适。”

        那晚的记忆太混乱，我明明记得齐司礼是直接拒绝我的，怎么又扯出血缘关系这一套来了？我同时明白，一切都在他的拒绝后变了。我的本可得变不可得，可依赖变难靠近，那若有似无的温的光也熄灭得彻底，让我的人生变得暗淡无光。

        “我不是说了，如果害怕给我打电话就行。”他见我走进来，平静抬眸，望着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没有怜爱，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

        只是了一个梦，算不上美梦，也算不上噩梦。

        “还没回神吗？”齐司礼见我并未听他的话起，索就着这个姿势凑近，“你嘴被你咬破了，需要上药。”

        我有五感，看得清人听得见声音闻得到气味摸得到实物，有痛感，不是嘴上还是心上，都有迟来的刺痛。

        我突然起，冲进了蹲在床沿边的他的怀里。

        清清凉凉的药膏覆上来时我才从嘴上感受到迟来的痛感，我下意思“嘶”了一声，涂药的人的手明显一顿，他确认我耐受后，才继续涂抹。

        我在他的怀里紧绷，又彻底放松了，雷雨天的轰鸣噪音在我耳朵里也置若罔闻，我埋进齐司礼的怀抱，被他用双手紧紧环着，像是被拥进了他的心里。

卧室，他手里提着医药箱，又从里面摸出了药膏与棉签，他一边吩咐我坐起来，一边将药膏打开挤在棉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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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样，就这样吧。

        但没想到，我居然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