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亭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对他笑：“行行行，你悟高，你悟高得每回有小姑娘偷偷爱慕你，你都对人家横眉冷眼的。”

付息烽哼了一声：“悟太低。”

付息烽：“……”

他心里盘算着这事儿迟早要交代，死了一个教习师长可不是随随便便遮掩一下就能圆过去的。也不知邢玉笙那傻子到底是怎么交代的，万一我们口供对不上就

付息烽摆放碗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冷冷一笑，把筷子鲁地到他手里，：“白日梦，吃你的吧！”

吃了两口，他就抗议起来：“怎么没有肉！负伤的人就这么个待遇么！”

穆长亭奇：“为何？”

穆长亭高兴不少，忽然想起一人，问：“邢玉笙没事吧？他的脚可比我伤得重。”

付息烽皱了皱眉，：“你少心了，姜师长在照顾他。”顿了顿，他又，“对了，林见死了，死状可怖，你知吗？”

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终于被喂得饱饱的，穆长亭终于有心思凑到镜子面前摸着脖颈察看。伤口都开始结痂了，阴气已祛，颜色是正常的鲜红。

付息烽低喝了一口茶，讥讽：“你是肉虫子转世投胎的吗？辟……”

穆长亭知付息烽谨慎明，忍不住用笑声掩饰紧张：“你快别提了，我想起来都要吐了，女人疯起来真可怕，竟然生生隔了他一千多刀。”

穆长亭嘿嘿笑着，埋苦干起来。

付息烽沉：“她为何这么恨林见？”

穆长亭连忙喊停：“嗳！你千万别再跟我说辟谷的事儿，再说翻脸。”

穆长亭心一紧，因背对着付息烽，他无法看清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付息烽坐在桌边，招呼他过去吃饭，取笑：“你想这么多作甚？反正你这辈子是没机会明白了。”

付息烽点了点，没有再问，穆长亭就赶忙将话题扯开了。

穆长亭被他一打岔，满腔愁绪提不上来，反而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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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说出第一句，穆长亭要往下编就简单了：“哪里是恨他，不过是我说话激怒了她，她故意折磨林见，想要吓我们。”

穆长亭稍稍回神，叹：“我只是在想，范少夫人对她丈夫到底是爱是恨呢？若真的恨他，为何死在他怀中的时候，她的表情那么温柔……还是爱恨皆有吧。”

付息烽：“你懂什么。”

将吃的放在桌上，他施施然走过去，伸手在穆长亭眼前一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吓傻了？”

进来，就看见穆长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发呆。他手上的托盘上，摆放着一碗白粥，一碟清炒的苦瓜。

穆长亭走到桌边坐下，从善如地投降：“我不懂，反正‘付大哥’都是对的，小弟我甘拜下风。”他偏想了想，又笑起来，眉眼弯得似月牙儿，表情带着对未来温柔的期盼，“哎，不过要是日后我也遇上志同合的侣，我定会待她很好很好，她要天上的星星？摘星星！要天上的月亮？摘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