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她这驸什么时候才能忍无可忍对她些过分的事呢？到时候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和离了。

        对男儿来说这本是奇耻大辱了。

        凤关河始终站在离床幔五六步的距离。

        床幔后的影一动也不动。一向杀伐果断的凤关河此时心中拿不定主意――长公主这是睡了还是醒了？亦或者是醒了但又睡了？

        九龙夺嫡，秦月莹帮着她的好皇兄上了位。她本满心欢喜的以为新皇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她日后封了长公主必然也是荣加随心所。可谁知等来的是她手上实权一点点被剥削殆尽，最后，新皇圣旨一下，将她赏给了泥子出的凤大将军夫人！

        小五收拾完院内一切，在院门口安静守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守到凤关河回来了。

        床幔后的女子缓缓开口。

        凤关河僵直着背：“回长公主，进来几只老鼠，已经收拾妥了。”

        床幔被掀开，凤关河几乎在同一时间低下了。他紧紧盯着床榻下面一块小小的方砖，不让自己生出半点旖旎心思。

敬地答。

        凤关河想了想，从一旁小绕去屋后的温泉。

        秦月莹想想就没个好气。她足尖在凤关河额上重重一踩，冷声：“下去，你的发都把本的被褥打了！”

        他行至屋前本想进去，手却在碰到房门的前一瞬缩了回来。

        那声音透着慵懒倦意，却又给傲然骄纵的语气里平添几分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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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关河清洗完推开卧房，看见里的绰绰烛影愣了一愣。

        都是千年的狐狸又何必讲这些聊斋？凤关河是靠白骨垒起来的功名，可她秦月莹掌权多年也是杀人无数，若不想让她知实情直说就是，又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跪在地上的凤关河却没有任何动作。

        可怜她秦月莹骄傲了一世，算计了一世，最后却只能个低贱到尘埃里的泥子！

        他凤关河在京中孤一人，毫无家族背景。这样的男人从前给她提鞋都不！新皇此举，不是刻意羞辱于她还能是什么？

        陈默顺然点，却在心中给这徐伟默哀了半秒。

        可是他们成亲已经三年了，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并无。”小五咽了咽口水。

        “那不就有答案了么，”凤关河扯扯嘴角，笑意森寒，“就审徐伟，我亲自来。”

        小五却知，驸爷不是恶鬼，是驸爷救了他的命。

        “目前内院的护卫……就由你安排吧。”

        凤关河退开两步又跪下去重重一拜：“长公主恕罪。”

        他不能把寒气带给长公主。

        这不由得勾起她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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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莹面上泛着冷笑，她这驸又在这儿跟她讲什么黑话呢？

        他的外袍腰腹间全被血水浸，雨水无情的砸在他上，又顺着衣服往下滴，这模样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臣扰了长公主清梦，臣有罪。”

        他并不觉得意外，他习惯了。

        虽然已经过一番心理建设，但他看到驸爷衣服上挂着一片完整的人指甲，他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一只莹白赛雪的玉足伸了出来。那只脚先是在凤关河的上点点，又用脚背在他脸颊边上不轻不重地拍着。

        他面上的表情已是木然。

        雨下得很大，模糊了视线与声音。

        “驸说说，外怎么了？”秦月莹收回脚，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有些微微失落。

        “你过来。”

        床幔后的女子朝他招了招手，那模样神情仿佛就像在招一条小狗。

        凤关河走近了，问小五：“长公主房内可有动静。”

        凤关河最后指了一指小五，不再多说冒雨离去。

        凤关河往前走了两步，从善如地跪在床前。

        凤关河点点，算是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