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一杯茶盞被拿起，輕輕了兩下，隨意抿了一口，帶著皺紋的手將茶盞緩緩放下，披著土黃富貴福壽繡文褙子的關老太太坐直了體，花白的頭髮挽得整整齊齊，滿是皺紋的臉上出淺淺的笑，“這一切都是仰仗靖淵長啊！不知這幾日，送過去的丫鬟小子，伺候得可用心？”

        靖淵士不解地眨眨眼，老實，“俗姓顧。”

        “宴，替我看看，那幾個表少爺，到底會有什麼好下場！”

        “最近，再也沒聽說到，有什麼醃臜東西在關家作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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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姐姐，我找四小姐報過仇啦，好開心！”

        小士：我怎麼就讚譽你們了？

        “……可。”

        那些聲音……她都聽到了。

        “長莫不是在怪咱們老祖宗怠慢不周？您有所不知，前些時日老太太大病一場，這不，剛剛有所好轉，就趕著要見您，生怕底下人出了什麼岔子，怠慢了貴客！”關老太太邊的嬤嬤見狀，急忙上前，笑著打圓場。

        “宴妹妹，如果可以……還是儘量離開關家吧。”

        失去的力量慢慢回歸體，林安宴睫顫了幾顫，慢慢睜開眼睛。

        “不敢當。”穿著一襲布藍袍，也遮掩不住少年人清亮質樸的鮮活氣。說話的年輕士正襟危坐，長髮在頭頂綰成一個士髻，毫無遮攔地出了一張眉目俊美的臉。此刻的他抬目說話，一雙眼睛正氣凜然中帶著幾可見底的清澈，角噙著一縷鮮活的笑意，襯得整個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小修行尚淺，長之稱，不敢當。且修之人簡為上，不需要人伺候。”

        靖淵士看向關老太太，“我來到邑城，就聽聞關家是本地的名望之家，幸好今日得以見到老太太，小有一事相求。”

        嘰嘰喳喳的聲音響成一片，完全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

        ？？？

        “老婆子不懂規矩，怕冒犯了長，又見長您，和咱們關家的少爺們年紀相仿，索就著老臉提個意見，不若你我各退一步，老稱您一聲顧公子，可好？”

        “我記下了。”林安宴低低地說。

        “宴兒姑娘，保重自己，遠離那個小士……”

        洛嬤嬤打量了一番小士的神色，心中慢慢有了底，“呃……不知，長俗姓是？”

        “宴，睜大眼睛，我要知，最後二太太是怎麼死的！”

        *

        眼前，是無數白色的星星點點，閃爍著光芒，漸漸消失。

        斜斜倚在關老太太腳下的一個粉衫小姑娘，原本神情懨懨地，打不起神，這會兒還掛著黑眼圈的眼睛，嗖地一下就亮了，慢慢坐直體。

        關老太太笑罵了一句，看著洛嬤嬤低著頭回到自己後，這才轉了轉手指上碧綠的扳指，繼續，“關家祖輩積德，才有了現如今這點虛名，公子如此讚譽，實在是愧不敢當。”

        一陣又一陣清爽的微風刮過，林安宴只覺清新的空氣湧進了體，給她帶來了無限的生機。隨即，越來越多的風彙聚在一起，終於，將覆蓋在她鼻端的濕布掀飛了出去。

        ……

        “這老，倒是替主子作起決定來了。顧公子不要見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