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為自己不知落到何地的妹妹祈福罷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

        她伸手摸著鼓起的肚子，有些發愁地，“公子，會懷孕嗎？”

        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很平和，安寧，唯獨林安宴好氣。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天真單純的小狐狸！

        她臉上還殘留著動情的紅暈，眼睛中也是春水轉，可宴抬眼看他時，卻是可憐巴巴又小心翼翼，似乎這個要求是天大的不規矩，又似乎生怕自己哪個字眼觸弄了他，惹他不快。

        好氣好氣好氣！

        “……什麼……懷孕？”嗅著懷中小狐狸上的甜香，小士幾乎要睡著了，聽到她問，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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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宴看他神情憐惜，不知腦補了些什麼，倘若知他對自己的評語，定然會仰天大笑三分鐘。

        可體好不容易溫充盈起來，她才不舍得隨手一揮，就把自己積攢了一整夜的鬼氣，浪費到他上來。放棄這個問題就此甘休，她也不願意。

        “是啊，以前也見其他姐妹們伺候客人，有的伺候得好，就被客人帶走了，有的伺候得不好，被客人留在宅子裏，沒幾個月肚子就大了，嬤嬤說，那是她自己不檢點，髒了子，懷了野種，需要去柴房裏反省，等洗乾淨了子才能回來。讓我們以後離她遠一點，以免沾了晦氣。”

        她拉住小士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有些緊張，“您摸，這裏面這麼鼓，會不會也懷孕了？要是懷孕了……您走的時候，能不能帶一起離開？”

        “啊！剛剛想起來，已經死了。”她眼睛中亮晶晶的，仿佛能死掉，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宴現在是鬼，要是懷了孕，就會變成他們說的，鬼胎！……各懷鬼胎，是這個意思吧？”

        後來發現她是鬼物，帶她離開的難度反而降低了，可當初的那個念頭……那個不會收下她妻妾的念頭，卻不知什麼時候，漸漸消失了。

        不過小士好歹人品不錯，還惦記著安排她，沒打算提上褲子就走人，不像那個什麼段公子，在五小姐那裏享受完了，立刻翻臉不認人。

        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不仔細看，幾乎無法發現，她笑意深藏之下那雙淺淺的酒窩。

        暗歎一聲，小士心中憐惜，角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吻了吻，“別怕，我要是走了，當然會帶你走。而且，我不會讓你懷孕的。別怕。”

        明明是和自己妹妹一般大的年紀，花朵一樣嬌美的姑娘，卻處境如此艱難。自從發現她在晚上潛進來，用嘴伺候自己，他就決定了，就算不會收下她妻妾，也會帶著這個可憐的丫頭離開這裏。

        眼下麵的眼珠微微一轉，林安宴又開始演戲。

        她忍不住，想一下。

        染成墨藍色的薄霧在深夜之中漸漸升起，清脆的一聲鳴叫，拉開了清晨的序幕，連院子裏的大樹似乎也睡醒了，擺動著體發出“嘩啦啦”的枝葉搖晃聲。

        小士這麼天真，被她幾句話就哄得團團轉，又心軟又好騙，她以為他應該是剛從深山老林裏出來，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單純仔才對。怎麼現在，抱著她還喊著狐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