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演员，不听别人的话，导演的话还是要听的。

        既然秋导说要放开演，顾真看了一眼费弦，费弦也看她。两人在互相征求意见，费弦没有表态，似乎是由她决定的意思。

        顾真移开目光，又去看陆亭。陆亭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温和，用轻微的幅度向她点了下tou，似是鼓励。

        现在起，她和费弦的表现代表的不再是他们个人，而是长跃的演员们。如果继续划水，打得不止是她和费弦的脸，长跃这边的人面子都抹不开。

        她转过脸，也向费弦轻轻点了点tou。

        就像春风chui开山溪的裂冰，费弦慢慢绽出笑容，连声线也有了潺潺liu水的柔情：“在季小姐的心里，我是什么？”

        顾真从容地坐在他的怀里，眼han春色：“是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没有那份博爱。”费弦脸上还是笑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讥讽。

        “如果说贫困是火，那么过去的我，一直活在大火中。”她轻叹dao，“是梅先生，扑灭了我shen上的火苗。”

        费弦的神色冷下来，诘问dao：“那么，你的下一步，是想通过我，实现阶级跃迁吗？”

        顾真摇了摇tou：“我不仅不能带来资源，反而会吞食别人的既得利益，梅先生的圈子是不会欢迎我这种人的。我也不奢望能进去。”

        费弦猛地勒紧她的腰，迫使她贴着他的shenti：“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爱情吗？”

        顾真伸出一只手，捧起费弦的左边脸颊：“梅先生觉得，我会追求那么可笑的东西吗？”

        她的手hua动着，从费弦的脸hua到他宽阔的肩背，紧紧搂住他，像是藤蔓纠缠大树：“我要你帮我站稳脚跟，我要你和我一起，开辟出一个新的圈子。”

        随即，她的另一只手也搂住了费弦，紧得像是勒，又像是要顷刻间xi干对方shen上的养分：“一个在不远的将来，会让人趋之若鹜的圈子。”

        “你知dao贪婪的代价吗？”费弦的shenti绷直，因为一个窒息的拥抱，他又ying了。

        “我的tou颅、心脏、xing命……”顾真的食指依次点过她的太阳xue和心脏的位置，最后点在费弦的chun上，“都抵押给你。”

        这不是台本上的词，而是顾真的即兴。

        ――如果说顾真是天外落地的陨石，季涵本shen就是燃烧的火焰。好在顾真不是季涵，否则他的冰原会被烧成汪洋，当她丢下他离开，他除了溺死别无他法。

        费弦捉住顾真的手，吻住她，拥着她的腰，把她拉到两人紧紧相贴。

        过去他从心底嘲笑过因戏生情，甚至分不清戏内戏外的人，可如今，他也成为了他曾嘲笑过的人。

        昨天勉强接受了顾真的主动连结后，他本以为他回去会因后悔答应而辗转反侧，可实际上，他独自裹着双人床的被子，在想顾真什么时候会再过来，陪他分享一锅汤，一条毯子。

        不行，他要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分享本shen就不符合他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他从左边翻到右边，本来要掐掉脑海里顾真的脸，却又禁不住开始猜测，公司里除了他和楚君杉，还有谁是她后gong的一员……

        右边翻左边，左边翻右边，每一边都是不同的思考……如果他是颗生鸡dan，这么煎都得糊了。

        好在最后因为太困，他只失眠了半宿。顾真问他为什么有黑眼圈，他只能像往常一样，冷ying地回答“没事”。

        前面都在可控范围，直到亲上，顾真觉得不对劲了。费弦这也太入戏了，连she2tou都伸了，要是没旁人，这样演也就罢了。可陆亭他们还在……

        她眼睛偷偷睁开一条feng，瞟了一眼陆亭，感觉他已经看呆了……就是目光直愣愣，咬紧了后槽牙那种。

        她不好直接把费弦推开，只好伸手在陆亭和祝总的视线死角掐了他一把。费弦不着痕迹地松开她，再次lou出带酒窝的微笑：“季小姐的吻技堪称jing1湛。”

        顾真：“……”

        这下可好，费弦把吻得难分难舍的锅甩给她了。虽然她也被带动得ting投入就是……

        她缓缓抬手，面带疑惑地指了下自己，正好秋导的“卡”适时地响起。

        “很好。”秋导非常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