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小心翼翼了。

        “朕再闻闻”，他将她压倒在那方矮榻上。

        布偶娃娃长大了，鲜活起来了，他心神为之一。

        “朕知，朕不什么，就是闻闻皇后上的香”

        “就是平常的香啊”，她懵懂无知的。

        她按住他的手，不让乱动。

        “都已经十三年了”，皇帝慨叹一句，“时间过得还真快”。

        天禄阁的那一个小房间里，他手把手地教给她练习小篆。

        他瞧了她一眼，眉开眼笑，又回问中常侍有何事。

        皇祖母说她在学习读书认字，让他空闲的时候，教教她习字。

        “舒服么？”皇帝问她。

        感情里曾经的所有美好，都被一点点撕碎，太碎了，九天上的织女下凡都补不好，算了，算了，补不起来就不补了。

        隔着那么多人，他一直瞧着她，眼神漠然，两人对视着，忽然，他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不明意味的笑，又一个飘然转，跟上了陛下的步伐。

        中常侍进来的时候，她又装模作样地坐到了帘子后练字，岂不知她的脸颊脖颈耳朵都红得像涂了胭脂，盖弥彰的。

        那段日子，好像每回见面都在吵架，后来有一回端午节，两人吵得很凶。

        那之后，两人常常会在静谧的午后，躲在那一层竹帘之后，避开所有人的眼，拥抱亲吻。

        皇帝将九连环还给皇后，“朕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去椒房殿，再同皇后探讨九连环的解法”。

        或许是登基之初，朝堂之上，受人掣肘，把气都撒在了她的上。

        她可真笨，怎么都学不会，老是磕到他的牙。

        王美人不错，知情识趣，温柔娴静，他常去找王美人，跟她吵架的次数就更多了。

        她满脸红，紧闭着双眼，双脚在榻上搓来搓去的，子也扭来扭去的，声音的。

        “怎么会不舒服呢？”皇帝不信，“你再试试”。

        她站在阳光里，巧笑嫣然，光彩夺目。

        他又瞧了她一眼，欣然答应。

        后来，随着她又长大了一些，十四岁了，他有了别的想法。

显然是没想到他也在。

        他又了一件火上浇油的事情，幸了陈良人。

        皇帝正要解她的腰带。

        “不舒服”，她瞪着眼摇，不舒服，怪怪的，浑上下都怪怪的，也说不出是哪儿，就跟蚂蚁在骨子里爬似的，挠不着，让人又急又燥的。

        打那时候，每回他教她写字，她总是要婵娟皎月守在一旁，他也不能连帝王的颜面也不要了，为了那回事，把婵娟皎月赶出去。

        他漫不经心打量她，这一打量才发觉她褪去了童稚，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虽说脸上还带些婴儿，但已经有了几分成人模样。

        等到她初，合卺之礼后，两人终于圆房，吵架却越来越多了。

        中常侍目不斜视，垂首回禀差事。

        他瞧着她粉嘟嘟的侧脸，没忍住，亲了一口。

        他握着她的手，她上发上的香气香甜，不断撩拨着他的心弦。

        形容十分可爱。

        她吓得慌忙起，藏到了他的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

        听婵娟说，她哭了一夜，他有些心疼，去哄她，她甩开他的手，又是大吵一架。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再回首，他都想不起当初为何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吵成那样。

        一开始他还让着她，日子久了，也乏了。

        她就那么瞧着陛下远去，收回目光之际，才看到中常侍赫然在伴驾的人中间。

        可他是皇帝，怎么会听她的，住了就不放手。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嗅闻她上的香气，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探手进她的领口，握住了她青梅大小的搓。

        “陛下”，门外传来中常侍的声音。

        “是啊”，她附和。

        自己是皇帝，纠缠这些儿女情长，太过幼稚，天下那么多女人，总还能再找到一个喜欢的。

        她错愕着瞧了他一眼，捂住脸颊，没说什么，面涨红着低下了。

        大概她是太皇太后带大的缘故，任的很，全然没有建信侯夫人的温柔样子。

        以往，他与她不常见面，逢年过节，才见她穿着宽大的礼服出现一回，如今天气炎热的，她只穿着轻薄襦裙，显出了婀娜的少女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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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用的什么香？这么好闻”，他垂眼看着她问。

        她惊慌失措，眼神惶恐，死死揪住领口，磕磕绊绊地说：“陛下，你要什么？太皇太后说合卺礼之前，不能…”。

        等中常侍退下，她把帘子一掀，生气地撅起嘴，怪他太鲁莽，“万一被人知了，光天化日的，多难为情”。

        她茫茫然接了东西，屈膝行礼，目送着皇帝出了水榭，脑子里空蒙蒙的，如坠云雾里，方才陛下是说了要去椒房殿么？是自己听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