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曾收到我传来的暗信？福全酒家？”谢承思率先开口。

        点过数目后，它便被单独存在了王府的库房里，由府卫看守，封存起来，不他用。

        太子应允了。

        太子大惊失色。

        太子的私失之笨重，刀刃也不够锋利。

        降香为谢承思拾掇之时，好奇问过原因。

        他将两把刀依次取出，摊开摆在太子面前。

        得到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问什么废话？这又不是只见太子，还要见我的僚属，我为其主，自然要礼重贤能，不能有丝毫怠慢。”

        那属臣展开早已备好的包袱，包袱里面装着两把朴刀。

        太子这时已经稳住了情绪，向着谢承思挥挥手：“无妨，都是自家人，二郎何必与我那么生分。”

        衣冠整肃，礼数周全。

        “吓到了兄长的詹事，小王向该这位郎君赔罪。小王双不良于行，只能坐于舆上，请各位多多谅解。”他对着太子詹事抱拳一揖。

        谢承思从曲州回来后，与太子达成了协议。太子并未食言，确实在三日后，便送来了一些铁。

        这次事已至此，反正没出什么纰漏，殿下教她的东西，下回再用上。

        谢承思对着边的一名属臣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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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虽都带了幕臣，但人数也并不多，只是亲近的几人。太子詹事自然在其中。

        这两把刀，一把来源于福全酒家，另一把则是太子悄悄送来王府的私。

        知晓谢承思今日要用，缬草才亲去开了库房，取出一把朴刀来。

        他顾不上追究谢承思话中的僭越，霍然从主位上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来。

        它们都是缬草及其手下府卫，为谢承思所备下的。

        而福全酒家那把，却是盯梢的府卫偷偷取出来的。

        双手各执一把刀，细细地比对着，从刀看起，先是刀背，再是刀刃，又从刀刃弯曲的弧度，到刀背的厚度。

选最容易，最直接的方式！不许牵扯任何不必要的人，不许沾染任何不必要的事！你以为是祸水东引，匿于人后，其实是将一切全寄于别人上，是引火烧！你亲去，尚且要谨慎行事，又怎能确定，别人能把事情办得全合你心意？听明白了吗？”不知何时，他竟将降香交来的信纸，卷成了筒状。此刻，正执着这纸筒，一下一下地敲打在素舆上。每敲一下，便要数落一条。

        太子在书房外，专辟了一间殿阁，用于此次会面。

        又因谢承思要降香推他，她便得以有幸在场。

        谢承思又要入东。

        “殿下当真折煞我也。”詹事起回礼。

        当时，谢承思举着刀，对光仔细地端详了半晌。

        “小弟得知此信后，实在气急，以为那垆邸是兄长的产业，以为兄长对我还藏私，便使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想着先试探一二。”谢承思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于行此一着的动机，则了浅浅的修饰。

        才终于发话：“找人去禁军里要把刀来，不拘南衙北衙，要新送去，没打徽记的那种。混着放回那垆邸之中。免得数目错了，叫人发现。”

        二者的淬火痕迹，刀刃的开法，全然不同。

        府卫自然照。

        这回确实不同于往日。无论是谢承思，还是太子谢承允，态度都十分端正。

        被骂的人没什么感觉，骂人的夫子自己，却气得胡子瞪眼。

        这便是此刻太子面前，这两把刀的来历了。

        “是你？”太子惊疑地望向他，神色变幻不定。

        “下回不许再犯！”

        谢承思不耐烦客套话，趁着太子还没说下一句，便开口阐明来意：“我知兄长重信义，上回允我的铁，我已收到了，多谢兄长帮衬。我此次前来，乃是因无意之中，在那福全酒家探到了一些铁，铁与兄长分我的那些相比，制作更为良。来，把东西呈上来。”

        “明白了。”

        “为何福全酒家也有铁？为何他们的铁比兄长的更好？”谢承思指着两把刀，理直气壮地问。

        *

        降香虽嘴上回得快，但人却又走神了。

        与暗记在前后脚的时间里，送到谢承思的案前。

        他的眉先是紧蹙，又骤然松了下去。

        这回，他规规矩矩地递了帖子，说非是兄弟二人叙旧，乃是正事相商。他会带王府诸舍人前往，希望能与东属官相见，盼兄长即复。

        “下回不犯了。”

        她觉得，此刻的殿下，像是王府里教识字的文夫子。拿着纸筒，好似夫子抓着戒尺，正气急败坏地敲着桌案，痛斥她榆木脑袋，实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