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利?能不利到那里去?
明知故问。
这次,长公主又特意强调了“我府上”这三字。
*
若是真话,她这么直接说出来,岂非将把柄直接交了出来?
尖尖的指甲,轻轻划过肌肤,浅浅的痕迹,迅速消弭于无形。
长公主笑着打趣:“哟?二郎这是怎么了?把人吓成这样,自己却扮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夫模样,倒像是你被骗财骗色,还骗去了真感情。当真是稀奇呢!”
即使过了许多年,降香从孩童到成人,公主似乎没有分毫变化。
长公主见好就收,退让一步:“二郎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岂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她是病人,自然要我去就她。”
高玄弼狐疑地望向谢承思:她到底什么意思?装也不装,直说降香是她的人?是真话,还是离间?
谢承思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他所
之
,像是挨着冰雪,使半边
子都僵得冻住了。
一旁伺候的是内监总
成素――每次公主来拜访,谢承思都点成大总
,要他亲
侍奉。
“也不知我家这位二郎,怎么怨怪上了你?瞧瞧他对你
了什么,把你折腾成现在这般,风一
就倒的样子。”
也不知是说给降香听,还是说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对降香说过的话,不知谢承思信了几分。
只有降香,仿佛坠入了幼年的梦中,那时她还在
乞儿。乞儿眼中那双九天玄女的双手,终于有了实感。
谢承思陪在她
边,高玄弼为表示对长公主的敬重,稍稍落后他们半步。
却又被谢承思铁锨一般的手掌,死死地制住了。
他和高玄弼想到了一
去。
眉
却紧锁,脸色也不太好看,阴沉沉的,像是待雨的天空。
现在却有些不敢了。
此语一
,众人神色皆变。
高玄弼又看了他一眼。
连一旁作陪的高玄弼,都感受到她的不善,要在心里腹诽。
和想象一样柔
,一样雪白,一样散发着猗猗的兰息。
长公主来到东跨院时,蒋神医正在为降香诊病。
日月朗朗,松风肃肃。
?高玄弼悚然。
降香低下
,不敢吭声了。
她像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以袖掩面,咯咯地笑起来。
不过,她也并没有僵多久。
“傻站着干什么?既然病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坐着。”他漫不经心地说。
她特意强调了“怨夫”二字。
她踏出东跨院时,降香又动了动
子,想要起
行礼。
为了解惑,他偷偷找来缬草,将二人手中的消息又比对了一遍。
尤其是一双有力的长
,立得稳稳。再无倚于素舆之上,那般懒惰散漫的颓气。
因为下一刻,谢承思一把将她按回去,唯余蒋神医一人站着了。
从谢承思发现,降香只对他胡言乱语起,他就强
蒋神医,每日都要为她看诊。
现在便是诊病的时刻。
长公主可不会看他的眼色,依旧随心所
地追
:“听闻她是你那位贴
侍女?还是从我府中出来的?”
谢承思却突然改了主意,松口
:“是。姑母是要见她?”
他本还想着,公主走后,私下里再找谢承思,问清楚其中原委。
似乎是为了照顾病中的降香,她稍微
起嗓子,话尾仿佛有钩子。
像是很怕他。
若是离间,谢承思信她,岂非就顺着她的话
,怀疑降香对他不利?
――显然认得人。
“他这么喜欢你,便是恨我,也不至于拿你出气。”
“好了好了,都怪我,怪我这个讨人嫌的老婆子,好心办坏事,咋咋呼呼的,尽
些烦人的事。”长公主收回手,“我知
二郎嫌我,我也不乱断你们小儿女的官司,你们自己纠缠去吧!”
岁月不仅没有在她妆容得宜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连手上也没有。
在这之后,长公主没留多久,便带着她的几名入幕之宾,浩浩
地离去了。
他回绝地极不客气,一点情面也不给长公主留。
她的手心,温柔地抚过了降香的脸颊。
“见也见得。只是她实在病弱,不能见风。姑母若真想见人,需随我来。不知姑母肯不肯屈尊?”
说完,她也不等谢承思有什么反应,又自顾自地转向降香:“我记得你,降香对不对?是我府上出来的姑娘。我府上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温柔驯顺,品行高洁的好姑娘,从来不会骗人。”
“哎呀,被我吓到了?怎么愣成这样?”长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降香余光瞟到长公主的
影,拉着蒋神医站起来,畏畏缩缩地行礼。
却引起了成素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