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晃着手上的残酒，出言讽刺：

        次日是初二，仍属冬假之中，朝觐事毕，谢承思虽不需如之前那般早出晚归，日夜奔忙，却要协助天子，备下明日祭祀之仪。

        等夜里终于回到王府，人已经醉得踉踉跄跄，路都走不稳当了。

        他扬起，端端正正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地开口：

        嘟嘟囔囔地提要求：“我不要他们，要你。”

        “不行，你生病了！”他砰地一下站起，踢踢踏踏地往屏风后的浴房走去了。

分奇怪，指着温相的位置，“你想打听什么？他就在那里，我带你去找他。”

        “二郎对我府上的这小玩意，可真是上心！怎么，动了真感情了？没想到我家二郎，还是个大情种呐！”

        等他撑着宿醉而疼痛额角起

        她又看见，自己伸出了双手，要为他除靴。

        “我的好痛啊，每天都痛。”他的声音忽然低落了下去，“帮我吧。”

        降香连忙摇：“不不不。我随口问问。不认识就不认识。”

        “我知，我对你很坏。但我真的很伤心。”

        降香的子僵住了。

        降香拍拍他的手，使眼色让大家都出去：“好吧好吧。”

        这时，谢承思却猛然抽出了！

        降香不想让满屋的侍者为难，便声气地劝：“殿下，天气寒冷，睡在这里容易生病，还是先更衣沐浴，去床上睡吧。”

        “那又如何？比不得姑母，三千弱水，全要收入怀中，我胃口小，只能取一瓢饮。”谢承思反相讥，直指长公主追逐青春少年的癖好。

        进了房，便带着她一倒在坐榻之上，像一滩没有骨的浆糊，黏在她上，不许旁人碰他一下。

        *

        “好。”

        他整个人都趴在降香上，要她搀着才能动。

        她今日也带了一位美貌少年在旁，醉醺醺地扯着他，就要将酒哺过去：“对不对呀，我的小东西。”

        她听见自己说。

        长公主接着出招：“二郎，你既知晓姑母是过来人，便听姑母一句劝，不要对小玩意上心，刁会噬主呢！”

        旁侧的长公主，因着心筹谋的计划失败，心情郁卒。抬眼见着谢承思活蹦乱，还带着她府上出去的杀手，亲密地交接耳，心中实在是不痛快。

        仿佛回到了降香还在贴婢女的时候。

        他着降香，只许她吃饭，不许她喝酒，自己却一圈一圈地转着喝。

        被她这样一哄，谢承思这才不情不愿地，撒开抱着她的双手。

        不过，还是可以晚些起，多睡一会。

        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桌案下，他一把握住了降香的手，紧紧地攥住。

        很快，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话说完，心中又升起怀疑：“你方才见到了他的女儿？就算他有女儿，小娘子待字闺中，如何能认得你？”

        “唉，可惜我远不如姑母潇洒！只要姑母少我的闲心，就一切安稳。”谢承思见状，哈哈大笑，“来，我敬姑母一杯！”

        呼出来的热气，带着重的酒意，扑在她脸颊，混着上熏过的残香，蒸腾在耳畔，使她有种火辣辣的错觉。

        他没脸没的功夫，早就在残废的几年里，练得炉火纯青，区区几句贬损，又怎会挑拨得动他？

        谢承思又抱住了降香。

        赴天子之筵，使谢承思劳心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