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真人大小近似的积源佛母像，背对着他们盘端坐在须弥座上。可是，她的脸却正直直地看着她们，出一个平静的、巨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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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谢萦二人，只是她的眼窝深陷得太厉害，所以目光显得有点直勾勾的，既不像审视，也不像判断。直到两三秒过去，旁边的兰朔已经微笑着开口：“夫人，你们认识？”

        这样的造型，比起一个人长出了更多的手臂，更像是五个有有手的人，挤挤挨挨地凑成了同一。

        谢萦悄悄和方柠咬耳朵：“当时在车外面看，也没觉得她这么憔悴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是，她有五张脸。

        今天来参加法会的大多与他家里有点交情，张迎鹿又简单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去迎接别的宾客了。

        那是磨得发亮的白色珠珞，像珍珠发网似的，把那张脸严严实实地笼住，让人看不清楚。

        这一下惊得几人几乎低呼出声，不过，随着走近佛像，他们才看清，这尊佛像，并不是180度地扭过了。

        少年本来想解释，没想到被她抢了先，惊讶：“这位居士好见识，正是骨雕璎珞。”

        方柠悄声说：“这里讲究还真多。”

        “什么的骨啊？”

        怪不得她即使在车里也要墨镜。

        张迎鹿低声：“世哲最近一直不太好，今早发了低烧，就留在家里静养了，国明在照顾他。”

        这尊佛母像的高度和真人差不很多，也是普通人的大小，可正常的人前后并不对称，她的正反面却是完全一致，四张脸排在四周，使得她的比起球，更像是一个四面凸起了五官的正方。

        “人的。”少年微笑，“而且须得是修为很高的法师自愿为之，尸天葬之后，血肉被秃鹰分食干净，骨才能用来法。我们用它们打造成璎珞，来遮住佛母不愿示人的面容。”

实在藏不住。

        她怎么长成这样了？！

        张迎鹿收回了视线，平静：“之前在路上出了点意外，当时遇到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谢萦还在吃惊，张迎鹿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惊讶。

        还有3-4章本来应该一起发但没修完，明天发，太困了先睡了

        进门之前，跟在他们边的少年就低声解释说，普通的庙宇里，佛像都是居于正中、正对着门外，而积源佛母像却是背对大门的。因为财神像不能朝外，否则就是散财，要朝内坐在“财位”，才能把财气聚集进来。

        “对不起，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大家有些尴尬，还好少年平和：“佛母海纳百川，自不会放在心上。”

        谢萦其实也不怎么懂个中奥妙，于是信口胡诌：“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里光僧人都多少了。”

        “就是朋友。恰好在古镇遇到，想着机会难得，就一起过来看看。”兰朔又：“方总和世哲今天怎么没来？”

        谢萦随口答：“是骨。”

        少年看着她们惊讶的神情，笑：“居士莫要惊讶。积源佛母是五路财神之母，形态千变万化，有单面双臂、三面六臂、四面十二臂等诸多法相，我们庙里供奉的是她法力最强的五面十臂相。”

        再走近一些时，谢萦看到，佛母像前、后、左、右四面的脸都是一模一样的笑容，只有朝上的那一张上盖着一大串东西。

        前、后、左、右、上，她颅的五个方向各自有一张脸。

        ――――

        之前步骤仪式这么正式，进门时几人的期待已经拉到了很高，结果在看到那尊巨大佛像时，方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复杂华丽的东西，让人很难不多看几眼。兰彤光问：“那是什么啊？象牙吗？还怪好看的。”

        方柠想了想：“她家最近出这么多大事，心情不好也正常吧？”

        八点整，宾客们终于进入正殿。

        五对纤细的、铁青色的手臂，从她两侧整齐地排列开来，细长的手指舒展着，像一棵大树上伸出无数细小的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