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萦？！”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水中竟然陡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扒在了渔船的边缘上。

        这么好看的少年她的确也是第一次见，可是，她的目光停驻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

        那是个长相乏善可陈的中年男人，干瘦，怎么看也就是个大街上随可见的路人。

        与坚的膛紧密相贴着，带来一丝熨帖的温，谢萦又怔了怔，才问：“我下水多久了？”

        就像酣睡时被人猛然晃醒，一阵剧痛扎进脑海，整个幻境迅速消散了。眼前一片昏黑，有接近十秒钟的时间，谢萦整个人都是懵的。

        刺眼的阳光，殿，人群，哥哥……都烟消云散，她正在黑黢黢的江面上。

        谢萦心中正警铃大作，船上却先一步传来了打鸣一样的尖叫声。

        可是，谢萦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明明是一个古代的幻境，可刺眼的日光下，那个少年的瞳孔竟然泛着几分幽幽的绿色。

        就在这时，她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天旋地转。

        哥哥脾气那么好，她都没看过他和别人吵架。就算有什么冲突，怎么可能是哥哥的错，肯定是这个人恶意找茬！

        从幻觉中出来，她的四肢还有些酸，男人只好将手环在她腰间，带着她浮在水面。少女脑子里还有点乱，下意识地把靠在了他锁骨上，已经顾不上这个姿势，自己几乎是被他正面抱在怀里的。

        所有人都神色各异地看着兰永璋或者李慕月，那个少年的双眼却正直直地望向她的方向，利得像一把剑，就像是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样！

        “那你怎么知要拉我上来？”

        “松开了你？”谢萦想了想，那个幻境实在诡异，千万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只好简明扼要地解释：“在水下它能给我制造幻觉。就算它现在不再抓着你了，但一定还在附近，我们要小心――”

        “你……”她有些沙哑地开口，“兰朔……”

        原来他们待在船上放哨还算是幸运的，真正潜到水下去挖宝的同伙已经死透了，被什么别的东西，穿在了上。

        兰朔神情大变，抱着她在水中猛然后退，总算来得及划开了一点距离，而那个手臂的主人已经很轻巧地出水面，一翻坐上了船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朝他们望来。

        李慕月撂下了话，毫不留恋地转就走。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观刑的人群向两边分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短短的片刻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差点都忘记了，他们的船上还东倒西歪地躺着这么两个菜鸟盗墓贼。

        想到此，谢萦顿时同仇敌忾起来，虽然明知自己在这个幻境里只是旁观者，还是忍不住朝那个人瞪了一眼。

        ―――

        这两个盗墓贼……

        他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年纪，一官宦人家的装束，圆领长袍，系巾束发，面容还未完全脱去孩子的稚气，却已经显出了几分极其抓眼的俊美。

        “你下水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兰朔一只手臂紧紧揽着她，“而且在你下去以后，那个……就松开了我。”

        一只手用力按在她肩膀上，有人在她耳边喊着什么，谢萦怔怔了几秒，才认出面前那张焦急关切的脸。

        “黄黄黄……黄哥？！黄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她都来不及叫出声。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过去，抹了把脸，一时间一言难尽。

        明知自己在这个幻境中是不存在的，谢萦心中还是悚然一惊。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异，像是想笑，但是脸上的就像是挂不住了一样，笑纹先从眼角泛开，再从肤上层层叠叠的褶皱垂下来，最后嘴角慢慢地咧开。一双眼珠像是在朝他们这里看过来，可是眼珠转到方向之后没有停止，还在很缓慢地转着，直到所有眼黑几乎都藏进了眼眶里，出来的全是眼白。

        “不到一分钟。”

        他的双还浸在江里，此刻一下一下地摆着，动作放得很慢，像人鱼摆着曼妙的尾巴，可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上，只会让人觉得分外诡异。

百的大臣呀！

        怎么看都是人……可是，就算上来的是泡了的浮尸，只怕也不会更恐怖一些。

        谢萦也很想知他是要去干什么，正追过去，目光扫到人群中的一个少年时，却忽然停住。

        少女愣了愣，晃了晃脑袋，又赶紧否认这个想法。

        随即有什么东西呛进鼻子，热辣辣的痛，她过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江水。她的手脚已经停止了划动，可一大力正在带着她往上，直到哗的一声出水，她重新呼到了空气。

        人家的评论呢（伸手）老公，给我大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