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他说。

        陈卯卯以为这是她和周一扬之间为数不多的默契。她长舒一口气，感觉心中的重石终于落了地，把周一扬送过她的礼物换成现金给他转过去。

        没有找到没有关键证据，关于陈卯卯的视频也只有吃饭和在路上的，还夹杂着许多其他路人的影像。

        周一扬愣了一下，环视一圈四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对她耳语：确实有人在跟着他们，他看见了长焦镜玻璃在阳光下的反光点，可能是个偷拍的。

        爱仕的双折男士钱包，照片夹层里有一张时间久远的男女合照。

        保卫科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把几个人带到派出所。

        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她去图书馆复习普通地质学――这门专业课快考试了，周一扬导师教这门课，他有第一手复习资料。

        那人的相机里果然没有偷拍的照片，手机里也没有。

        整堂原课，她都感觉到有视线从教室中央落到她的上，但一回，又全都是乌压压的人群，本找不到看她的那个人。

        --

        一个是尚且年少青涩的周一扬，另一个是波波、眼睛像小鹿一样圆圆的女孩子，长相材颇有些像陈卯卯。

        两人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陈卯卯又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了。

        他们坐在图书馆的中间位置，从建筑外面拍不到，偷拍者就跟着他们进了图书馆，也不知是怎么弄来的校园卡。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张从美国洛杉矶机场到中国的登机牌。

        陈卯卯闻言紧张起来，周一扬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几秒之后又放开。

        两周后，周一扬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宿舍楼下，手里提着麦当劳早餐的纸袋。

        周一扬从他随携带着的针孔摄像里找到了几个陈卯卯的视频。

        偷拍者狡辩说他只是随便拍拍。

        他的人间消失不再需要用语言来粉饰。

        她把钱包还给他。

        由于陈卯卯并没有受到实质的损害，最后的结果是偷拍者的储存卡被没收，警察口教育了几句，连案都没有立就把人放走了。

        陈卯卯和周一扬坐在派出所门口的长椅上，周一扬罕见地拿出一支烟来抽。

        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她。有时候是在课堂上（一般都是原、社会实践之类的公共课），有时候是在大街上，甚至宿舍楼里。

        她告诉了周一扬。

        为此，陈卯卯在宿舍的时候一定会拉紧窗帘，出门会上口罩和帽子。

        陈卯卯拿着周一扬打架时掉下来的钱包，跟着他和被反剪双手的偷拍者一路到了学校保卫室。

        这节原课是陈卯卯听得最认真的一次。

        偷拍者被抓这件事情闹得很大。

        图书馆里当然不能像外面那样拿着相机堂而皇之地偷拍，但周一扬把那人揪了出来。

        周一扬并没有对他为期两周的人间消失作出任何解释。

        看在专业课的面子上，她虚心接受了这位热心补课老师的指导。

        --

        困扰她的事情变成了另一件。

        回的次数多了，老师让陈卯卯起来回答问题。

        那人着个鸭帽，长相和高都很路人，一开始还把帽子扣到周一扬上，说他寻衅滋事。

        他让陈卯卯不要轻举妄动。

        为了不让老师再注意到她，陈卯卯只好不再寻找视线的来源。

满了人，陈卯卯只好去第一排坐，与讲台只有一步之遥。

        周一扬没有再联系过陈卯卯，就像是已经默认了分手。

        旁边的同学递来了书，她照着课本上的段落念了一段，老师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