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气定神闲，笑问其余旁人：“原家夫妇和这些人说了什么，列位都听清楚了？”

        众人不明其意，只是就着问题老实应是。

        赵野便转向原家夫妇那帮人说：“你们跟我进城上衙门。”

        平白无故，赵野提到“衙门”，原家夫妇等人一静。

        蔡氏最先回神，“凭什么？”

        赵野冷笑，“凭你们妄议皇家是非，诋毁天子皇眷。”

        他这一棍子突如其来，把原家夫妇那帮人全敲懵了。

        一会儿，范秀才和村长异口同声说：“我们一个字都没提过皇家。”

        赵野微笑提醒：“如今后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从前是襄王妃、万岁爷的嫂子。你们骂叔嫂成亲，可不是将他两位扯了进去？”

        原家夫妇等人上彷佛响起霹雳焦雷。当今天子纳嫂子为妃，确实不假，只是皇家乃胡人血脉，风俗与中原土著不同，并且分尊贵，一般平民百姓不敢多多谈，日长月久，便忘了这档事。

        赵野看向村长，“你这村长位子可以拱手让人了。”

        村长一把攥紧山羊胡。

        赵野指向范秀才，“你，按大夏律，革除功名。”

        范秀才扇子脱手落地，由面有菜色变成面无人色。

        赵野手指扫过原家夫妇和金枝嫂，“你们没官职、功名可革除，但对皇家不敬，所有人都要受刑。打几十几百个板子，放边疆都是轻的。”

        金枝嫂忙问范秀才：“他说的可是真的？”

        范秀才没搭理，径自向赵野作揖，“赵兄弟，不，赵大哥，我酒喝多了，发酒疯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原宥我则个。我什么都没了，就剩个秀才功名，万一连这也丢了，不如死了算了。”

        金枝嫂立即跟着说：“赵兄弟，我一病，几十板子下来，小命就要交代了，你救人一命，胜过造七级浮屠。是原家那两位给我钱，教我说小韩嫂子的坏话，帮他们敲边鼓。”村长也求情。

        原家夫妇向着赵野求也不是，不求也不是，铁青着脸木在原地。

        赵野双手环抱前，冷冷问：“以后还欺负我小嫂子不？”

        原家夫妇以外的几个人都说不敢，他们有眼无珠，不合误听原家夫妇嚼蛆，错把贞妇烈女当坏人。又说小韩嫂子人美心善手艺好，可谓翠水村一号贤人……

        赵野闲闲听他们把原婉然夸成一枝花，直到后传来原婉然声音。

        “赵野……”原婉然唤，声音虚飘。

        赵野立即旋察看，原婉然面色苍白。

        “哪里不舒服？”他低问，温声：“你放心，他们再不敢惹你。”

        原婉然却望向村人，深气，往前走到赵野旁，短短一步，脚下还不大稳。

        “赵野……”她刻意提高的话音很涩，“赵野是我的小叔，也是丈夫。——当初我嫁了韩一，也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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