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7）  线索

        肖甜梨睡梦正酣，感觉有人靠近。

        她猛地睁开眼睛，窗台上，纱帘翻飞，一dao黑影躺在上面。

        “你来了。”肖甜梨走下床。

        这里是六楼，风特别大。这个男人有正门不走，偏要爬楼，简直一言难尽。肖甜梨讲：“政府已经默许了你的存在。”

        “嗯。”巴颂下颌点了点。

        肖甜梨走近他，他半边脸隐没于黑暗中，月光寡淡地散落在他shen上，他的半边脸若隐若现，和明十有着相似的轮廓，她忽然自言自语起来，“难dao人喜欢的其实都是同一种类型，所以才会产生集邮行为，这些邮票都是看起来差不多的。”

        巴颂看着她没说话。

        肖甜梨执着他下巴，巴颂没有反抗，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肖甜梨问：“你这里的咬痕是丧尸弄的吧。当时你来找我时，对这个咬痕han糊其辞。现在看来，绝不可能是人咬的这么简单。”

        巴颂讲：“是。不过三个月过去了，并没有发作。”

        肖甜梨沉思，当她抬起tou时，才注意到两人靠得有多么近，他双膝岔开，而她站在他面前，他双手放在双膝上，几乎将她整个人包了进他怀里去。她后退两步，才讲：“这个病毒已经传播这么久了，你被咬却没有发作，想必是潜在的病毒携带者，但你也没有传染任何人。”

        “我想，一开始时，这个病毒并没有那么强，所以你自shen的抵抗机制启动，一直在zuo对抗，直至将病毒打败。我想，你shen上应该产生了抗ti。”

        巴颂讲：“按这样分析，那就不会是朊病毒。因为朊病毒是dan白质，可以无视人ti的免疫系统，但能产生抗ti就足以证明免疫系统一直在工作。”

        肖甜梨：“这个症状又的确ju备了朊病毒的一些特征。”

        她打开抽屉，取出一支针筒和消毒棉，讲：“我先给你抽血zuo一zuo化验。”

        她用绷带绑住他手臂，然后把针tou扎了进去，血一点一点被抽出。

        他忽然问：“你和十色的那个男人……”他的话tou又顿住了。

        肖甜梨斜了他一眼，“猎艳而已。你来就是专门问这个？”

        巴颂看着她，他不知dao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和明十的确不记得彼此了。知dao真相的只有他，但他最终选择把真相埋藏起来。是，他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这个女人再度回到明十那里。他也没有妄想过要得到她，他只想可以静静地看着她。

        巴颂讲：“那个感染的男医生，他和我很相像，我们都同样保持着清醒的大脑。我觉得，我和他大脑可能还没有收到感染，如果解剖的话，我和他的大脑应该还是完好的，没有变成海绵状。但有一点不同，我没有要咬人的yu望。他有，他是在靠理智控制guan束自己。”

        肖甜梨dao：“可能和早期的病毒还很弱有关。你感染的是早期的病毒，毒xing低。”

        她抽出针筒，看着满满的一筒血，她说，“我去找嬴小骨她们开个会。”

        “我不相信这里的政府。他们知dao我被咬过的话，肯定会将我关起来。我走了。”说完，他利索地擒出窗hu，沿着巨大的苍天古木快速地爬了下去，灵活如猿猴。

        肖甜梨走进实验室，嬴小骨还在通宵工作。

        现在是凌晨四点，正是一个人最疲惫的时候。肖甜梨给大家泡了壶咖啡。

        她将巴颂的血ye交给其中一个化验员。

        化验员讲：“盐的确对这种病毒有克制抵消作用。”

        肖甜梨把巴颂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讲，“用这个弄血清，看看能不能制造出解药。”

        嬴小骨分析：“朊病毒不怕盐，看起来这个病毒和朊病毒无关，但又ju有朊病毒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