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莱斯待久了不是谁都能学坏，莫黎看着面前在提亚威压之下强撑起子的耶尔，狼狈的面容下显出的是他从未动摇过，想要救回兄长的决心。

        罢了，自己果然还是容易被炽烈的情感鼓动……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算什么东西，很猖狂，很有提亚那味。

        事已至此，莫黎觉得自己的提示已经足够清晰了，心脏究竟被藏在哪，答案基本呼之出。

        她早就该发现的，为什么他会梦见并画出不认识的女人，两边几乎大同小异的攻击方式，以及明明脚下没有影子却能够拥有活跃持久的心……

        “大哥……”

        耶尔望向冰块之中那已经被自己刻在深的模样，嘴开开合合，想说的话很多，但最终涌入嘴边的来来回回只有那一句。

        每只忠犬，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主人。

        他感受着生命在自己内快速的消散，照这个倒计时，自己应该是看不到兄长的复活了。

        “你要不要来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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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虽然心，但也仅限于提一下修改后交易内容的程度，决定权还是属于提亚自己，她并没有替别人选择的喜好。

        不论是选择是什么，两个兄弟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他血顿时猛的回，“真的?!”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锤上莱斯的肩膀，“快，用誓约之咒!”

        一颗黑色的，淌着细碎银光的鲜活心脏缓缓抽离出，耶尔面无表情的递给边上等候许久的手。

        耶尔面色一僵，果然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大哥……

        誓约之咒言下之意就是给口之约加上保险，两方在纸面上签订契约就意味着必须要遵守诺言。

        刺入膛的瞬间竟是连眉也不见皱起分毫。

        莱斯不是很能理解耶尔此刻的欣喜来自何，就算能救活雷恩格却也代表着他的生命走到了尽，这要换成自己，他是绝对不可能笑的这么开心。

        没人知在无数个被黑暗吞噬的梦境里，始终有一束亮光破开阴霾，义无反顾的照在自己上，以及耳边始终循环响起的那句……

        莱斯在边上不作声，显然他已经发现了这是个互相矛盾的抉择，他并不是能干涉其中的存在。

        两人的沟通在别人眼里只是莫黎在对着手自言自语罢了，最终耶尔看见莫黎回过，朝自己小幅度的点了点。

        她转看向了提亚的方向，几乎是瞬间，对方就感知到了自己的视线，腰间的手紧了一些，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契约成立。

        他眼中的光亮逐渐开始黯淡，意识在争分夺秒的抽离。

        甚至于只考虑到自己的兄长能否复活，完全没有在意自己会以何种方式死去……

        “所以，只要……我归还这颗心脏……”耶尔掌心附在自己的口，目光像是钩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莫黎的方向，“它……那个怪物就能让兄长复活是么!”

        “会勉强吗？毕竟是伤害过你的人。”她通过手询问着提亚。

“你，真的没见过吗?”她反问回耶尔，手下不轻不缓的来回抚摸着手的侧边，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看来她这动作或许是在着什么温顺的犬类。“或许你可能忘了，雷恩格愿意用自己生命置换来的东西，究竟是为了谁呢……”

        果然，心脏离手的下一秒，耶尔迎面倒在了甲板之上，视线的尽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眼前闪过与他相见时对方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他伸出手在刀刃破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口往里狠狠的一掏。

        他这里说的是复活，而不再是简单的交出心脏，莫黎锐的察觉到了他藏在言语中的得寸进尺……

        提亚用手蹭了蹭莫黎的掌心，慢悠悠在脑中回应她，他们还并不足能以让我产生那些情绪……

        你以后走的路一定要赫赫扬扬，光芒万丈……

        在袍子里掏了半天，终于是摸出了一张空白的边角已经破旧泛黄的牛纸。

        他咬着牙断开了视线，步履坚毅的走到甲板边上，掏出了随携带的锋利小刀。

        耶尔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失望，他没有多余的生命可以拿来下赌……这个法咒是他最后的希望……

        莫黎心一动，这边的对话通过手他是能一字不差的得知情况的。

        姐姐若是想救，那便应吧，交给我就好。

        莱斯把封在冰块之中的雷恩格带上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