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继续。”

        “对我有意见就说。”她无奈。

        任令曦以为这是听话了，刚要嘱咐他点别的，哪知贺云朝抬来又出其不意地偷了一个吻，转退走。

        “贺云朝……”

        贺云朝并没有因为房间里少了外人便立刻变脸，依然温温吞吞站在那儿答：“我说没有你会信么？”

        可恶。

        任令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动声色。

        “我也是新人啊，刚来不到两年，如果从重新申请开始算，也才十三个月二十一天。”

        贺云朝迈了两步，走上来，贴在等候室值班的办公桌前，静静弯下，双手支在桌案两边，像是来就她的山峦一般下压阴影，将二人的距离缓慢拉近。

        贺云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情绪挣扎翻涌好半晌，最后还是撑着桌面垂首妥协。

        ……还没来得及交代他要签出勤表呢。

        “有时候我真想问，令曦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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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似不经意且温驯的发言，可这话听来总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

        总觉得有人故意在自己面前展示他和令曦姐的关系。

        辰的注意力很快因为这句话乱了。

        “你别太焦虑，到时候又疼，”贺云朝说，“我保证没有下次。”

        认真的眼神出现在贺云朝那张挑不出病的俊朗面容上，加上这无法反驳的理由，他一字一句的强势迫近，任令曦只能叹了口气，选择相信。

        辰心里想化解这份不甘，不过任令曦却让他先去提交报告，他只能带着一颗乱糟糟的心离开等候室。

        “我知了，但是检讨你还是必须写，答应我不能再让新人涉险。”

        “他一个新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瞒着我私自调查，还自以为是不知尊重怎么写，安排他面前我已经分析过现场情况，如果这次不让他认清自己，之后难保不会出事，我不想他下次连累的是你。”

        “再……”

        这吻来得快，去得也快，任令曦蜻蜓点水，退了回去。

        “他过什么？”

        “究竟谁是你男朋友？”

        嗯？他有意施展什么？辰又将歪向贺云朝的方向。

        “……我们在等候室，门没锁。”

        “什么？”

        “对你告白是吧？”贺云朝慢条斯理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有人和我有一样有眼光是好事，但是他的问题在不肯放弃，谁能忍受有人肖想自己未婚妻？”

        “一码归一码，我是担心你因为他过的事故意让他陷于危险中，于公于私这都不应该。”

        她心虚地抹了抹，瞪他一眼。

        “说到他就照顾新人，说到我就是我为难他，”他抿着嘴角拧着眉，一脸愤懑，“任令曦，你良心不会痛，可我心会痛。”

        等候室的百叶帘遮住了空间的上半截，谁都不知办公桌前桌后，前辈后辈，上级下级，两人之间短暂逾矩的交汇。

        任令曦盯着被他带上的门，抵着的手背默默又蹭了蹭微的面。

        “我在意的不是他，是新人――一组好不容易派来一个新人加入，你总不能让人家上岗第一年就出意外。”

        “嗯？”贺云朝微微往门口偏了偏，示意自己不在意，“我又没什么不能的。”

        任令曦抿了抿，移开两人对视的目光。

就放任他去。”

        不然他也不会现在才发动攻势，他可太了解她了不是么？

        任令曦转回视线，“你承认你公报私仇了？”

        “哦，”贺云朝抬腕瞄了眼时间，“就在一分钟前下班了。”

        “……还是不爽。”

        “工作期间不聊私事。”

        他反驳得坦坦，完全没办法质疑。

        等候室的百叶帘被任令曦一个语音指令关闭，只留下半截揭示两人还是桌前桌后的距离。

        “？”

        贺云朝食髓知味，结干涩而缓慢地动一圈，上半无理越过办公桌，向她趋近更甚，声音陡地喑哑了几分――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一吻封缄，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你觉得你说那种话我会信？”任令曦白了贺云朝一眼，“你是不是为难他了？”

        “痛死你算了。”

        “遵命，我的组长大人。”

        “你……”任令曦眨了眨眼，好气又好笑，“贺云朝你要不要脸？”

        “那我呢？”贺云朝淡淡问。

        “检讨我写，但是你比在意我还在意他，让我很不爽。”

        “再不出去检讨写5000字。”

        “我没有，因为我不屑。”

        贺云朝一双黑瞳幽幽锁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