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曦只好无奈附和他，“中了中了。”

        他的子弹如他的神色一样沉稳，每一发都简练直接命中一个标靶。

        像个机在执行自己的程序，不受任何影响。

        只是一个小黑点同样不知不觉停驻在离他们不远的上空，须臾，某的屏幕上，闪烁起急促红光。

        他的呼也是。

        贺云朝收起枪，站直了子，末了还不忘任令曦的肩。

        “酸吗？”

        “他要怕一开始就别咄咄人。”他满不在乎地轻嗤了声。

        “――可今天被欺负的是你。”

        眼前的标靶一个接一个倒下，贺云朝的眼神却始终不变，眼中只有他的目标，眸光里敛去肃杀的寒意。

        “好久没活动骨了。”

        “我中了。”即使假装语调平静，她依然能听出这句强调有多不甘心。

        “你说的。”

        闭上眼缓和一秒。

        重新睁眼的时候，他当着一群围观看客，迅速咬了一口她的耳尖作惩罚。

        周围的惊呼声一声盖过一声。

        “那你也不想你的宝贝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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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曦觉得自己好像提了什么不该提的，正想歉，贺云朝却歪过来，胳膊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我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废物。”

        这次他的击节奏不像以往那么激亢，而是一枪一顿，有条不紊。

        贺云朝微微屈膝，一双手臂架上令曦的肩，枪口直指标靶。

朵说话，“我可不想在你面前示弱。”

        “难你想？”

        一切都慢下来，静下来。

        “……”她抿了抿，“我都知你是因为药的副作用，而且这又和‘废物’有什么关系？不中几枪我也不至于那么想，傻子。”

        她忽然想起了贺云朝罩上兜帽时的变化，他现在也是，回归到她有些许陌生的状态里。

        任令曦顿下脚步。

        “还要比吗？”

        “肩膀借我一下。”

        直到所有的标靶全倒下，周围人群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场上的两人。

        贺云朝不自觉漾起了笑意，克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索连眉眼也一起弯起来。

        他转对已经和目瞪口呆的老板站到一的挑衅男从容询问――

        哪知任令曦完全没意识到他话中的示爱。

        她笑得掩面，好半晌才回揽住他的腰，将埋进他口。

        听到贺云朝的满足地口吻，任令曦也跟着叹了口气，“活动活动就好，干嘛最后还要拿着那把枪，一副‘要是不给奖品，就把老板崩了’的模样，我差点以为那把气弹枪真能杀人。”

        “我不想不上你。”

        仿佛在怒海里找到了最风平浪静的一海湾，水都是有规律地来回。

        贺云朝僵在她耳边顿了一下。

        “我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他。”

        在她的怔愣中，贺云朝神色猝然收敛，仿佛整个人沉入水里一般静下来，连呼都几不可闻。

        任令曦短暂地错愕，很快意识到他想要什么。

        两个人从摊位出来，任令曦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验卡。

        即使场地围观的人很吵闹，周围还有其他摊位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可她，能听见他的呼。

        贺云朝语调无波无澜，“她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弱一下也没关系啊，我可以保护你。”

        任令曦可以感觉到肩从他手臂传来的震动。

        枪响了。

        “不想。”

        两个手挽手漫步在维塔雨天的街，不知不觉，连雨丝都消弭在夜色中。

        像个凯旋的将士领取自己的奖赏一般，贺云朝笑着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拥紧，任令曦有些透不过气来。

        “……”

        任令曦摇摇，“有点麻，还行。”

        “也不想让我的宝贝被人欺负。”

        任令曦忍不住憋笑，“你堂堂一个CBSI的级特工跟普通人计较这些，要是常苡知，会不会觉得你丢了CBSI的脸？”

        “……嗯。”

        贺云朝依旧是淡着面容，反复扣动手中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