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弯角，摩挲着手中的信纸，仿佛能透过这薄薄一层，嗅到她发间的馨香。

        林夏垂眸，看向手里的信。

        这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在手腕和掌心，各有一黯淡的疤痕。

        赶上了wwww

        斜里伸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抽走了两封信。

        林夏抬眼。

        “噢，对了。”肖子晔忽然又转回来，将另一封信排在他口，“你哥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她想联合肖子晔和俞天君，甚至策反了艾子言，好叫他收敛一些，有所顾虑，他就索下了盘大棋，不惜联合林夏也要把大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凭什么……”他只觉得委屈极了，不由自主地喃喃，“我就不能是独一无二的吗……”

        他放下了酒杯，从手包里取出一封信，拍在了林寒的口。

        不愧是青梅竹。

        “哥。”他收敛了边的嘻笑，不动声色地按住信封上的字，“姓肖的去找那狮子了。”

        一看他这样，林寒就知，自己的东西很难要回来了。他瘪瘪嘴，下意识想找肖子晔再要一封，却见他向着……杜嘉麟？

        林寒这才注意到他带了个手包。这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场合的装饰品，作为设计师的他早该察觉的，谁想到这次注意力集中在其它地方了，本没有发现这小件。

        林寒面上的怒色已经显现了，看见这只手，又把到嘴边的脏字吞下去：“没什么……快还我，这是她给我的。”

种种线索一交汇，她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由来，可她和杜嘉麟的最后一面并不算愉快，更何况这之后，她还了许多惹怒他，他妥协的事情。

        肖子晔握紧手中的酒杯，沉沉吐出一口浊气。他想起临别时韩素澜对他说的话，她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要他放弃之前的一切筹谋，好好想一想他们之后的路。三个月的时间，彼此都冷静下来，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愿意和平共，那就离开，如果一定还要耍手段，那她就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却见肖子晔惯来带笑的表情消失了。他和杜嘉麟简单说了两句话，便拿出一封信放在他手里，随后转离开。

        ――――――

        肖子晔心想。

        “走，”他低声，“先看信。”

        他抬眼，看向被人群簇拥的青年。他脸上，之前伪装出来的温和彻底消失了，利用这场战争，他排除了无数异己，至此羽翼丰满，已经无需伪装。他随意地站着，手里没有端酒，也没人敢劝，甚至不少人也跟着放下了酒杯。察觉到远的视线，他目光凌厉地望过来，见是他，他不屑地弯起角，眼里淬满了锋利的冰霜。

        “什么无二。”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手段残忍毒辣到可怕，韩素澜不敢想，当他真的大权独揽，自己会落入怎样的境地。她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也不希望所爱之人，再次因为自己遭遇痛苦。

        “她留给你的。”

        这杀意，已经不再遮掩了。

        林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横平竖直、规规整整写着的“林夏”两个字，忽然扭曲成墨色的绳，一把缠住他的心脏，猛地抽紧，瞬间痛得他难以呼。

        他这一说，林夏本松开的手指攥紧了。他摩挲着纯白的信封，那简简单单的“林夏”二字，却好像魔女留下的咒语，让他难以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