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曾说，颐养子，不宜用脑。哪怕为着哥哥，清策也自当不再参与凡尘琐事。只求陪伴哥哥左右，就算只剩一年半载，也是好的。”

        ……很难再作打算。

        清策现在一句一思量，哪有心思品茶，抿饮两口，接着说。

        这可真是冤枉宋大人，他自打出生什么时候给人当过陪买下人？

        宋温匀能咽下这口气吗？

，再没多余心思欣赏这幅美男斟茶图。

        满汉楼的东西吃着还是很不错的，价钱自然也昂贵。不过反正是宋温匀出钱。碎月和清策只大吃特吃。

        不然怎么叫稳如磐石呢？

        二，兄妹情深，分开不得，让他看着办。

        接过碎月递来的帕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那几滴清泪。

        我只能说，他超爱！

        是的，他能。

        况且不论她底细如何，也已经退步表明不插手政务了。

        食过六七分饱，也该置办衣服去。两人对越都不算熟悉，采购衣物也都仰仗宋温匀带路。

        “该说小女子失言才是。”

        两个小姑娘在前面选这个挑那个，男子就在后面负责结账，幸好大多商铺能送货上门。否则怕是还要被当拎包小厮使。

        “是温匀失言了。”

        “可惜这天生弱症哪得治，日渐消瘦，实在力不从心。终被严词拒绝。清策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愿麻烦他人。”

        现下的问题是，假的也只能当真的。清策不是他明面上的敌人，咄咄问肯定行不通。

        宋府世代从政，家教森严。审美也是真的不错。只要是宋温匀开口让清策试试的，那就没有不合适的，好像比碎月还懂她。

        这是打算挑明了？

        清权还在外携兵待征，这嫡妹是怎么也动不得。

        清策见他虽话语服，目光还是直直盯着她。怕是把她当以往的审问的俘虏看待着。

        宋温匀那张面脸难得低，倒不像信了她的鬼话，更像是在合她演完。

        一滴清泪划落，砰地掉进茶盏中，激起一圈涟漪。

        “哥哥能得越王赏识，清策实在倍感荣幸，偶有羡艳。也曾望哥哥出面，能让清策也为越国大业出一份力。”

        菜再多比不上对面心眼多。这是两人暗自腹诽之语。

        这也就罢了，甚至他那向来被世人评价颇高的稳如磐石的心境还要被骂像债的。

        清策语调哀婉，梨花带雨，洋洋洒洒三大段。宋温匀就听出两个点。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宋温匀心中自有分量。

        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这人确实聒噪，三句离不开试探她。逛个街还耷拉一张脸，不知的以为是来债的。

        往日纵横捭阖的口才被用来给小姑娘讨价还价，审时度势的察力被用来给小姑娘搭首饰。

        知既然骗不下去，那再执意唱独角戏就没什么意思了。

        ――――――

        桌上山珍海味堆得挤不开，交错安插。

        男女大防，碎月见宋温匀递茶，起先为清策接过陶盏，再转而递还给清策。

        一，子不好，不会参政。让他别烦了。

        小姑娘讲着讲着，泪眼汪汪，似是说动情。

        但若是真就这么随她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