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洛纱正在室内泳池里游泳。

        晚宴之后又是连续几个小时的召见，皇帝直到接近十点钟才回到酒店。

        一段有氧接无氧训练之后，洛纱懒得上岸，就靠在岸边踢着水花看电影，并没注意到皇帝就在她背后站着。

        “和你说正事呢！”终端那边的哨兵忍俊不禁。

        云暝……让她多和陛下待在一起？她没听错吧？

洛纱还是被安排和皇帝住在一起，两人分属套房的两个房间。

        直到少女打了个哈欠，准备转上岸时，蓦然撞进一双玻璃般的银色眼睛。

        说是要谈正事，他的语气却低沉柔和，简直像是在她耳边说着情话，“想参与特种作战，我这里有的是机会，不用着急。但有些事情你在舰队里是学不到的。……宝贝，战争是什么？”

        洛纱顿时乐出了声，很没诚意地对终端亲了一口，挂了电话继续缩回她的躺椅里。

        洛纱的作战素质就是普通向导水平，但可怕的神域强度足以弥补一切。云暝毫不怀疑，假以时日，她在地面作战中会比自己有更强的统治力……但云暝对她的期望不止于此！

        少女掷地有声：“我好崇拜陛下！”

        终端那边的哨兵说得语重心长，可惜洛纱对政治本来就缺乏兴趣，少女很敷衍地嗯了几声，反正他问的那几个问题也本不归她。

        通常而言，套房里不会没有安保人员，但皇帝是个例外。他曾经感知失控过，进入他的私人领域是被绝对禁止的，而且以他的锐程度，如果有任何异样，他只会比他的安保人员更早发现。

        这个语气终于对劲了，但洛纱忍不住指责他：“你想什么呢，能不能学学陛下，心开阔一点。”

        终端那边的哨兵语气轻飘飘地问：“嗯？所以我们纱纱见色忘友了是吗？”

        云暝默了默，凉凉问：“宝贝儿，我怎么觉得你说得还自豪呢？”

        洛纱蹭地一声，几乎是从水里了起来，登时水花飞溅。

        两人才聊了几句，云暝突然说：“纱纱，明天开始你多跟着陛下看看。”

        跨星系时差算下来有接近12个小时，她这里快要入夜，云暝那边正是清晨。

        洛纱蜷缩在躺椅中，从酒店楼的落地窗向外眺望。

        她本来觉得

        Latrina星系建设成熟，除军事要和重工企业外，空间站上也有大量住民，是五大资源星系中最繁华的一个，从这里看去，外面和母星的城市别无二致。

        在这里又没人她是不是成年，洛纱算算皇帝回来的时间，眼疾手快地摇铃要了一小杯气泡酒，一边喝，一边摸出终端给云暝打电话。

        “不，那不是战争，那是战役。”云暝慢悠悠，“战争是为了政治和利益，军事行动只是手段，对于矿区来说更是如此。矿区如何运转，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舰队怎么保护帝国的利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陛下，让他给你讲。”

        洛纱被他的声音说得骨都快酥了，努力回想他在上次紧急征召里教给自己的东西：“信息控制，火力支援，最高的交换比，……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事实证明洛纱从不见人下菜碟，她不怎么听皇帝的话，当然也不怎么听另一个哨兵的话，对云暝的这段话完全左耳进右耳出。

        想起来他以前抓紧一切机会阴阳怪气陛下几句的行为，洛纱愣了两秒才问：“你……你是云暝吗？”

        云暝心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便笑着引开话题，问她跟陛下出巡的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