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闲闲地饮着茶，欣赏着莫捷更衣的模样。

说着，他便取了自己束发的巾带，：“这蚕丝轻薄坚韧，姐姐且将就一下。”言闭，便将那透明的薄纱绕在莫捷前。

莫捷见他眉间出沉思之色，顿时讥讽一笑：“太子殿下也有为难的时候？”

裴钰拿过衣服，摆摆手让他下去，又将衣服平整搁在床上，若无其事地淡淡：“姐姐要自己穿，还是我来？”见莫捷嫌恶地盯着那女的常服，又笑：“还是说，姐姐想这般着子出去？”

“还不是因为

莫捷这才回神，默然低——裴钰何等通透，哪怕是莫捷这般沙场沉浮多年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他亦能凭一个短暂的眼神瞬间了悟。

“我平日里又没碰过这些。”裴钰没有抬眼，只是淡淡地，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耐心地寻到最初的扣，层层解开，又蹙眉，“这…怕是穿不下…还得委屈姐姐把这对子裹一裹…”

裴钰看得出神，隔着薄纱仔细抚摸了一下，只见那粉的愈发红，似要冲破那薄纱的束缚：“姐姐，我又不想去读书了。”

莫捷瞪他——他若想知些什么，何曾需要他人多说半个字？

莫捷只觉前一紧，继而双被挤在一起，在那透明的薄纱下，因摩而立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莫捷是天生的雄鹰，捕食野兽是天，饶是折翅断喙，也成不了那笼中致豢养的雀鸟儿。

裴钰发出一声轻笑，放下茶杯，慢慢起，语气分外无辜：“姐姐不说，我又怎会知？”

裴钰忽而一笑，若清风徐来，似了然于，又似毫不在意，柔声：“姐姐莫怕，我只是将你的毒减轻了一些罢了……以免伤了子。”

可他到底是何时给她解的毒？莫捷想不起任何细节，只觉似乎他用毒一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像她人生中唯一的那场败仗一般，她至今不知他是以何种方式在什么时候下了毒。

裴钰低看着服饰，绳扣交错复杂，确是难以分辨——钊国女子皆重贞洁，服饰大多缠缠绕绕，有禁锢贞之意。

“我穿！”莫捷算是拿他没法子，脾气一点一点被他磨没了，不过是穿一衣裳，算不得什么事，不穿的话他不知又有什么恶劣的法子来折腾她，他有的是花样。

莫捷愣住，若在往日，怎会有人胆敢这般与她说话？可她此时偏偏却没有恼怒，只是怔怔地坐在那儿，凝视着裴钰清雅秀丽的侧脸，茫然无措，耳边只余略带少年情愫的“姐姐可愿意？”

“我……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莫捷被他撒耍赖般的语气逗笑。

莫捷转念又想，裴钰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如此神乎其技，若假以时日，这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太子殿下，您要的衣服。”齐公公在门外诚惶诚恐地举着衣服。

莫捷从床上撑着子起来，脚酸涩，全无往日矫健灵，她又极少穿女子的衣服，钊国女服饰繁琐，她竟百般不得法。

只见她嫌弃地看着那鄙又难缠的女子衣衫，索想直接套进去，却又卡在前双之上。

“你……你这个……你还不过来帮我！”莫捷心中本就郁结，格外暴躁，对着那衣衫上的绳绳扣扣很快便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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