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捷隔岸观火般地看他嫌恶的眼神，心里蓦地想起母亲说他是什么上吉尊贵之命相，嘴角忍不住浮起讥诮——他不是装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想讨她欢心吗？不是可怜兮兮说什么天下都拱手相让吗？结果还不是高高在上机关算尽扮演天神，哪能薄情深情都让他演全了呢。好啊，她倒要看看，他这高岭之花，到底是不是真的怎样都不染污泥。

裴钰接过药来，用手指捻动了一下，又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微微蹙眉：“比较烈的情药，这个剂量是极限了。”

莫捷没预料到他这么痛快，一时怔忡，旋即又想他该不会又有什么鬼点子吧。

“那……你能出效果更好的吗？”莫捷忍不住问。

比谁差？我挑你不好吗？”

“姐姐倒进我的茶杯里吧。”裴钰移开目光，淡淡。

裴钰闻言又是皱了下眉，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姐，无论什么药，也不是想要立刻就有的，得需些时日。”

裴钰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逐渐落在她掌心那包药上。

“怎么？”裴钰见她踯躅，疑惑地抬眼看她。

“哦……”莫捷了然点，“那你先把这个喝了吧。”

“扰乱才好，你千万别心坚定。”莫捷打断他，倾凑近，开他的口齿，怀疑地，“你真的喝了？”

裴钰脸色微红，偏过去不让她碰，带着几分恼意：“我的意思是，姐姐无非想看我失去理智，我允了姐姐也可以，但这药扰乱心智，我恐在无意识间伤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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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那些男，你还是少了点趣儿，光好看有什么用呢……”莫捷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眉飞色舞，“如意坊的老板娘同我说，这是他们这里最用的药，包我满意。我本觉得，药这个东西，回家找你也一样的，可又想起来你与我说过你从来不弄这些不入的东西，便重金买来了，老板娘一高兴还送了我一堆我没见过的玩意儿。”

莫捷怕他佯装答应暗里什么手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结果光看他喝茶的模样都觉得间了，心她在那如意坊看了那么些个颠鸾倒凤都没什么很大感觉，但裴钰明明只是低在喝茶而已，她却越看越——这等绝美男子自己给自己下情药的模样还真是平白就让人觉得色情诱惑啊……

“……能。”裴钰如实说。

裴钰眸光微闪，又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取过手边的茶杯，将药粉缓缓倒入。

“等等，你且先看看，这药如何？”莫捷展开药包，递给他，“别是什么害人的药，到时给我扣个弑君之名便没趣了。”

裴钰只觉她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带着一幽香缭绕在鼻间，神志瞬间恍惚几分，顺从

裴钰将空了的茶杯搁在桌上，淡淡：“姐姐，这东西……扰乱心智，纵我心坚定……”

裴钰似是松了口气，脸色却不怎地好看——他何等高贵，涅而不缁，竟被拿来与那些个逢迎女人的裙下贱比论姿色。

“那你……要不自己来？”莫捷试探着问。

“伤了我？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你吗？姐姐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没断呢…”莫捷嗤笑一声，再次捧起他的脸，“你张开嘴，我看看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