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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东宫见闻(二)

黎太子顺势投去一眼。

        “婢子给您送汤回来时,才发现太子妃殿下已经饮了半坛。”阿红忙小声解释,“是王上上次赐您的酒,从南边送来的。”

        半坛……装桂花酿的酒坛不过手掌大小,其实也并不算很多――如果忽略父王上次想起来给他赐酒已经是三年前的话。

        “少和我们阿红眉来眼去的,”安国扶着他的肩站起,步子倒是很稳,“你们这儿的酒可没有帝台烈,我醒着呢。”

        黎穆跟着她进了内室,却只停在屏风之侧,帝公主坐在层层纱帷之间转看他,神色似乎很清明:“太子再陪我饮一盏吧。”

        “……好。”黎穆无法拒绝,只看向随行在后的侍女。

        阿红赶忙去取。

        侍女们卷起铺盖,摆上矮几并几样茶点。

        阿红捧着酒坛回来时,两位殿下似乎正在闲话。只见太子妃亲自斟了盏茶,推到太子面前,“听阿红说,小厨房的汤羹太子并未用完,可是不合胃口?不如再试试妾从帝台带来的安神茶。”

        ……这恐怕不是合不合胃口的缘故。深知那个食盒分量的阿红默默想。忽又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她送膳回来后太子妃随意问起太子殿下用了多少,她只是如实答了,并没有其他意思,怎么在太子妃口中好像……她在告状一样。

        年轻俊美的太子殿下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下,一双眼如秋水潋滟,盈盈望向妻子。他慢吞吞:“安神茶……和酒,一起喝吗?”

        “瞧我,”安国公主拍拍脑袋,将酒盏放到自己面前,“太子奔波数日,还是少饮酒为好。”

        黎穆正要说什么,但她已经从阿红手中接过了坛子,方一入怀便蹙眉:“怎么不开一坛新的?”

        阿红哪里敢再让她多喝,忙:“这酒当时王上一共只赏了两坛,您又说其它的酒味都不如这个……”

        还有其它的?黎穆面色微动,但并不追问,只对侍女们:“都退下吧。”

        将要退出内室时,阿红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太子之前的位置却不见人。她稍稍一惊,驻足观望,却见纱帐后人影重叠,亲昵地凑到一,忙面红耳赤地跑了。

        太子妃刚饮了酒呢,太子殿下这也未免太急……太不稳重了些。

        不稳重的太子殿下按住安国公主举盏的手,在她侧目看过来时眉眼轻弯,“既是陪饮,殿下不赏我一口吗?”

        安国定定注视着他。

        虽然生了副旖旎的样貌,但黎太子还显然没有习惯自己以色事君的份。不过对视片刻,握在她腕上的手便不自觉地收紧,黎穆微微别开视线,不自觉抿了抿

        “阿黎,来。”帝公主欹枕斜倚,将笑未笑,似醉非醉。

        黎穆迟疑了下,依言起,跪在她脚边,仰望她。

        安国公主踩上他的膝

        “咳……咳咳……”黎穆被她钳住下颌,猝不及防灌了一大口酒,狼狈地呛咳,洒下的酒前襟。

        安国并不松手,将反倒将酒盏举在他眼前晃晃。

        黎太子默默闭上眼,任由她将余下的酒浇在面上。

        冰冷的顺着衣领进光肤,被温热的肤蒸发出郁的香气。

        黎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听传来慢悠悠的声音:“你透了,”

        “太子殿下。”鞋尖上移,抵住鼓胀的小腹,“下面也是吗?”

        “殿下……”漉漉的美人睫羽微颤,坠下一滴酒,如沧海遗珠。踩在小腹上的鞋警告地施了些压力,黎太子痛苦地弓起子,匆忙改口:“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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