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一个字的谎也没有撒。

要是折磨，也没什么，死都不怕了，还怕疼吗？怕就怕……

不一会，女孩又过来了，“师父说，请皇帝过来，我想亲口问他一句话。”

“你喝吧。”皇帝忽地不耐烦的提高了声调，瞥苍诺一眼。他叹了一声，又了下来，“给你喝的。”

女孩对皇帝狠狠一瞥，恶狠狠，“若若，你看好他！”转过去床边，又嘀嘀咕咕了一回。

格刚强的脸，若是论起英俊来，其实比皇帝本人也不差的。只是现在两颊正中火红火红，边缘青白青白，好像画了一团难看的胭脂似的，有点可笑。

一边说不怕，皇帝的脸一边腾红火热，烧到耳后。

他累了。

见女孩和苍诺嘀咕一会，就回来瞅他一眼。皇帝原本不怕的，渐渐却忐忑起来。

皇帝被他的目光盯得不大自在，别过脸，又苦笑，“不是有话想问吗？你的胆子大，两个徒弟胆子更大。闹成这样，要朕怎么包容？罢了，不要再挑拨朕的怒气，朕累极了，不想和你计较了。”

心中对自己说，苍诺那个人武功高强，懂得收徒弟，也算聪明。武林中人，其实比朝廷的人有情意。

“你要见朕？”皇帝矜持地在床边上挨着一点点坐下，直了子。

不得不和光同尘。

苍诺眼睛睁开一条，深深地凝视着皇帝。

凄怅无奈的寂寞，一点一滴从俊美清瘦的脸颊上挤出来，随风化了，淹没在这片过于耀眼的烛光中。苍诺静静瞅着他，没放过一丝一毫。

“你要问朕什么？”皇帝回过神。

刚刚抽苍诺的十几个耳光，用的力气不小，他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苍诺的嘴角也被打裂了。

他们打算拿他怎么办？

脑子里天子的尊严问题还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但脚已经情不自禁地抬了。皇帝走到床边，总算看清楚苍诺的脸。

皇帝，谁知皇帝的苦呢？

皇帝听了，站直了子，脸颊上带着一丝刚毅，“去和你师父说，天子遭难，虽惊不辱。朕不会听他使唤。”

“我问……”苍诺动动又干裂开的，“你帮我新要的煎药？”

“给大黑狗喝的？”

怕什么呢？苍诺已经那个模样，就算有心，又怎能再对他那种可怕的事？

，却终究忍不住难过。

皇帝笑不出来，他知那是怎么来的。

正想着，眼前的光亮却忽然黯淡下来，原来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当姐姐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对他，“师父不喝，他要你喂。”黑的大眉蹙起，似乎对皇帝有什么不满。

算了，都放过吧。

这个要求就不那么苛刻了。

苍诺棱角分明的脸上出欣，听这么一说，居然立即伸手，要去

死，他是不怕的。

所有脏的烂的，都用一床锦绣夺目的天子绫罗盖着，掩着。

苍诺已经醒了，不知是伤后无力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皇帝不怎么集中耳力，都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他一两个音。

见苍诺锲而不舍地看着他，蓄地点了点。

皇帝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