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迸望向温啉，后者继续往茶壶里添水，为自己辩护，“掐断电话的人不是我。”

        “当时车内一片狼藉，安全气保住了我，我在最后意识关抓到手机拨打救援电话，但是被人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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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北城突冒出很多毒品，背后人大有想先试水然后重启走毒生意的路径。沈家以前陷入过走毒生意，如今警方瞄准，确实不能在此关内斗。”

        （还有最后四章完结）

        沈自寒从旁边拿过靠垫放在老爷子后，让老人睡着舒服些。

        上天在人生最幸福、最重要、最值得庆祝的这一天，把她的心挖走一块。

        除此之外，没有遗言。

        但最后死的只有一位无辜的老人

        “你外婆的死其实也与沈默有关，你猜他敢不敢跟你彻底坦白所知的真相...”

        糕店主在关门前打来电话，问何时来取定的糕，蒋雾加钱让店主送了过来。

        “是我。”薄过耳畔，“掐断电话的人，是我派去的。”

        外婆明明拿糕去了，怎么会躺在这呢。

        “因为他想杀我。”温啉把沏好的三杯茶摆放成一排，“一开始沈默并不受控制，后来我发现他在墙上刻的名字，就以你为要挟，那时他并不清楚你不在我手里。亲自去截沈自寒那晚，沈默派杀手跟踪在后，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除掉我。两车相撞后，沈自寒那辆车失控冲进偏巷，我则翻入路沟不省人事。那个杀手见时机正好，拿走我们的手机想制造出车祸死亡现场。”

        外婆出门前最后的话是，“雾子，我去给你拿糕。”

        迟钝的心开始有了知觉，蒋雾握着外婆的手，却发现老人有三手指断裂，似被什么碾碎而过。

        男人的手臂从后颈圈上来。

        医生见惯生死无常，只能安出节哀两字。

        眼睛重得抬不起来，水汽酝迷蒙视线看不清外婆的脸，睫上挂着的泪滴跌落，蒋雾双手捂脸蹲下去，瘦弱的背脊猛烈地抽搐起来，失声痛哭变成凄厉的长嚎，久久回在太平间。

        被不分青红皂白囚禁那么多年，他恨，但难以逃避的事实是，在蒋雾外婆的死亡上自己的确存在着不可推卸责任。

        店主得到额外小费，十分喜庆地对她说了句祝福。

        沈自寒见沈默抽出手，心知爷爷想撮合兄弟俩的心思破灭。

        冰冷，死沉，没有生还的气息。

        蒋雾骇然一顿，预感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她在心里哀求后人不要出声。

        沈默眼眶泛红，俊俏的面容出凄哀，紧抱着妻子不放，生怕跟琉璃玉般脆弱，下一秒就碎了。

        不要说，沈默，不要说，我不想听。

        外婆死了。

        怎么会呢。

        那天是蒋雾生日，她在学校打球扭伤了脚腕不便出门，外婆走偏路是为了抓紧时间拿糕。

        那双曾经偏执、让人恐惧的黑眸里，现在只有无尽平静。

        “但陈年旧怨并未我一人释怀就可消除，爷爷想消除兄弟间隔阂，恰好我也正有此意，那么为何不直言过往的一些真相呢。”沈自寒把话转向蒋雾，“比如，当年蒋小姐外婆的真正死因。”

        不可能的事。

        医生说外婆是由于抢救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如果当时沈自寒那个救援电话能成功拨打出去、外婆得到及时救助，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到最后灭蜡烛，老人家依旧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

        蒋雾脸上出现惘然。

        医生揭开盖在尸上的白布让蒋雾确认，然后让她在死亡确认书的家属栏上签字。

        蒋雾中午才来换过伤的药，时隔不久又出现在这里，瘸着一拐一拐地走进负一层，探往里看盖着白布的尸。

        “为什么...”

        世界轰然倒塌。

        她从暮色等到夜凉，没等回外婆，最后见到的是躺在医院的冰冷尸。

        蒋雾独自一人在停尸间点燃蜡烛，心里许愿默念三遍：外婆赶紧从恶作剧中醒来。

        蒋雾匍匐在外婆尸旁，再三确认亲人上的温与心。

        来晚了，祝大家端午安康~

        “当年二弟跟父亲争位，我为救邱远，在二弟呆过的地下室石上发现密密麻麻刻下的蒋雾两字，我原想着将人带回，谁知遇上温夫人阻挠，两车相撞，我所驾驶的这辆车失控偏离主，意外撞上了走在偏巷里的一位老人...”

        蒋雾脑子里嗡地一震，下意识看向温啉，脑中猝不及防蹦上那句话。

        不，她不想听到，近乎是逃避起，却被沈默一把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