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丝玛简直不敢置信，没听清一样，她慌忙转，直撞在他坚实的膛，抬眼，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灰眸。

        乌德兰有点恼。她刚还不想去，这下就急成这样？他小臂用力将她压回来，：“吃了早餐再走。”

国，虽然妥斯教圣地不止这一个，首都莫沃斯也是圣地之一，但哪次外交场合有人提起萨雷西亚，乌德兰不是直接黑脸？她敢说这话显然是贴脸开大！

        “慢点吃。”乌德兰看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不上怎么不是滋味，以往他非常稀少才会和她一起用餐，而只要有机会，她都会安静优雅保持美感，哪里会像此刻不顾形象。

        “好了，盘子要被你戳碎了。”乌德兰终于开口，“下去吧，去看看你真正的爸爸。”

        但...丝玛不是什么死谏君主的直臣，小声违心：“大人，在我的心底，您也是我真正的爸爸。”

        丝玛不知哪惹到他了，心：真难伺候。她着急下去，就假装没情商的傻子从空姐手里拿风衣，空姐当然读懂了空气，没给她递衣服，显然知这事没完。但丝玛直接从她手里拿，她也不敢争，就这么让丝玛拿过衣服，跑了。

        不能违逆他，丝玛只能恹恹：“…好吧。”

        丝玛一边乖巧点，一边将火卷着半只直接一口吃完。阳奉阴违，她的惯常伎俩。

        “你下去看看就知了。”乌德兰只是。

        “克里尼尔。”乌德兰回她。

        丝玛跑了倒是好，但专机上气氛就很微妙了，乌德兰丢下叉子，：“撤了。”

        乌德兰一页一页翻阅着文件，翻页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如此清晰，令人汗竖起，半晌，他似是漫不经心问：“我很像有父爱的样子吗？”

        “大人，这是报告。”来送报告的伯努瓦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送上牛夹装好的由各门汇报再由秘书整理好的报告，就想赶紧退下。

        丝玛只能赶忙转移话，“是哪？”

        “伯努瓦。”乌德兰却开口。

        这一下想明白，伯努瓦也顾不得浮夸了，立刻：“当然不会，大人，您是男人中的男人。”

        明知伯努瓦在拍屁，他竟可笑地心里舒服了些。这个认知令乌德兰更加烦闷，看文件上哪个名字都不顺眼起来。

        乌德兰摆手，“下去吧。”

        看来...他这个爸爸在她的真爸爸面前，是毫无重量。

        完美的回答。

        餐厅里，丝玛着急去克里尼尔，拿刀切开班尼迪克，一口就下去半个，腮帮子可爱鼓起来。

        伯努瓦逃跑的脚步顿住，大呼不妙。

        “是，大人。”空姐们快速上前打理餐桌，再给他倒上红茶，以往早餐时候他会读每日报告。

        “谢谢...爸爸...”丝玛权力风暴眼这么多年了，当然很会读空气，察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她小心猜测：他是觉得呼则雷替代了他这个爸爸？可是本来呼则雷才是她爸爸啊！

        克里尼尔，这是克里尼尔！父亲和母亲相爱的地方，父亲牺牲的地方。几乎毫不犹豫，丝玛就要出他的怀抱下飞机。

        丝玛：“不可能！克里尼尔不是一片废墟吗？毒品交易、恐怖分子泛滥，我小时候跟爸爸视频看过很多次。”每次她都会埋怨，为这么个地方离开妻女不值得。

        乌德兰看她戳着甜品，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觉得他的情绪莫名其妙。他带她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分清楚他和呼则雷吗？了了她的心愿，不要再把对呼则雷的父女之情投在他上。

        乌德兰脸色更加难看，该死的，她还真把他当父亲了？一闷气堵在他口。

        伯努瓦到底是高手，这一句话他立刻就将刚才餐厅发生的事猜了个大概。他当然不会傻到像丝玛一样，以为乌德兰是在确认他教皇神父的神圣权威，“父爱”这种词，显然是男人在意被自己的女人“去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