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专一（五）

        热风chui拂香樟树叶，投映在门槛上的树影晃动，半扇单元门被chui得靠墙，楼dao内螺旋回dang着说话声，声音渐渐清晰，是她和他在手拉手下楼。向晗走在前面牵着季绍明，两人一路说笑，慢吞吞地从六楼下到一楼。

        她半只脚踩进门槛上的阳光里，凉鞋上的彩色蝴蝶颜色更鲜亮了，似乎要翩跹而下，季绍明低tou看她那只脚，三只水晶蝴蝶纵列排在脚背上，晶莹剔透。他们逛商场一起挑的款式，他蹲在门口亲手系的卡扣。他很爱打扮向晗，盛夏即将来临，看着衣橱里ruan和多彩的衣裙紧紧挨着他的暗色服装，他心里说不出的柔情，对夏天有无限憧憬。

        向晗想到不对，收回脚，咳嗽两声，回tou对他说：“你在外面，可不许拿我喊你的事开我玩笑。”

        他似笑非笑，问：“你喊我什么？”

        向晗整个人转回shen，抬脚作势要踩他，季绍明退一大步，站回台阶上讨价还价dao：“那你也得答应我――”

        向晗抱着手睨他，看他能说什么好话，他dao：“下个月我过生日，你zuo饭给我吃吧。你好久没给我zuo饭了，我想吃你烧的菜。”

        她嫌弃地上下扫他两眼，撇撇嘴，说：“你想得ting美。”随即转shen，tiao进阳光里，白裙胜雪。季绍明没捞着她的腕子，追出门，跟后面小跑了两步，问：“谁想得美？你这个当女朋友的该zuo的。”

        她回tou“呸”一下。骄阳下，白裙刺眼，两人追逐着在小区路上走，热风来袭发丝飞扬，她停下躲避风，捋捋chui在脸上的tou发，黑与白对比醒目。午后这会儿过于明亮，天地间像曝光过度，到chu1是让人睁不开眼的白光。他眯着眼睛瞧她，被自己滋养一夜，喝饱水的花儿，带着种事后的满足，只有他知dao。他看着心情就好，她对他没好气他也高兴。

        楼上十来个小时待得他shen心舒爽，快忘了昨晚为何动怒。他们走进停车的树荫下――今年他学聪明了，避过太阳地停车。刚进阴凉，便看见车上有异物，走到车正前方，两人看着挡风玻璃上的惨状，大热天里心生恶寒。

        死老鼠一家在挡风玻璃上团聚了，一窝圆耳朵的大灰耗子，有一只还没被完全咬死，爪子挣扎着“吱吱”叫。向晗面孔皱缩，不禁出声：“噫――”

        季绍明捂着鼻子，强忍恶心，从旁边的绿化带捡gen树杈，手握着，树杈尖挑起老鼠，一只只送进垃圾箱扔了。向晗则站在车尾，远离事发现场。剩最后一只时，鼠shen刚被挑到半空，掉下几粒粉红无mao的小鼠崽，顺着玻璃斜面hua到雨刮qi上，季绍明低眼看还在蠕动，忍不住丢下树杈，对着垃圾箱干呕。

        向晗听见呕吐声，忙跑来顺他的背，又回车尾，拿后备箱的矿泉水给他漱口。吐不出东西，只是犯恶心，他呼噜呼噜漱完一瓶水，反胃感压下一些。向晗翻包里的清凉油，指腹旋转，点在他两边太阳xue，另一只手rourou他xiong口问：“好点没？我扶你上楼歇会儿？”

        他摇摇tou，丢了空瓶子，兀自走到车前，打扫最后一只老鼠，脑子里盘算着最近是在官场上得罪了谁，遭此恶意警告。他拿shi抹布ca一遍玻璃，被老鼠躺过后，感觉整台车子都不干净了，坐车里他还恶心。送她去高铁站前，势必先去一趟自动洗车店。

        发动车，季绍明低tou系安全带，听向晗问了句：“你怎么招惹它了？”

        他抬tou，那只三花猫立在车前盖上，疏懒地tian前爪洗脸，发现他看着它，张大嘴lou两弯尖牙，对车内的人类哈气，毒辣地九曲回折叫：“喵~~~”好像在蓄力扑咬他们。

        昨晚他妒火高涨，迁怒于小猫，和它结梁子的场景历历在目。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只三花猫，现在是回犯罪现场对他示威呢。他松开安全带正yu下车收拾它，三花猫“蹭”地像一抹黑影，tiao下车逃走了。

        向晗仍满脸困惑地望着他，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