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说生活好像从未放过可悲的人类，看人在痛苦挣扎中浮沉，从前未参懂半分。

        陈绵绵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任由沉默像渐沉的夜色一样在两个人之间淌，直到手表指针指向八点半，才礼貌地轻声发问。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轻轻松松就能引到别人的注意。

        有回应，但很浅淡。

        陈绵绵要起的时候，那茫然依旧没有散去，他只是垂着眼，无法控制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像是客观地凌驾于这一切之上，仿佛那些让他难以出口的、那些让他感到愧疚和犹豫的事情，全都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是那种肉眼可见的冷心冷意，而是你讲话的时候，她会很安静地望着你，一双小鹿眼澄澈干净，必要时还会点互动，听得很认真，也很有礼貌。

        她拎着包往外走，路过他边的时候，停顿了一瞬。

        也不想再想了。

        ――

        “还有事吗？”

        但她不在意。

        那么，忽然改变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已经不再再意了。

        她站在对面，今天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

        程嘉也停顿了片刻，后面的话语像是被堵住了咙，统统沉默着咽了下去。

        是什么呢？

        陈绵绵的动作却倏然一顿。

        明明是完全挑不出差错的法。

        留他一个人坐在这里，透过夜幕下反光的玻璃窗，看她往相反地方，渐行渐远。

        好奇怪。

        声音很轻，落在空气里，快要被尘埃吞没。

        程嘉也这样的人，竟然是会歉的。

        咖啡厅在放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她偏听了听。

        他要谈话，她也来了，他讲的话，她也认真听了，但是程嘉也就是呼一窒，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甚至能感到锋利的棱角划过食，一路冰冷着淌到胃。

        很抽象，又很沉默的一些话。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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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之后会接一段男主视角。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只有这个。”

        话音飘渺地落在耳边，裙摆过手肘，纤细的影走远，只留下一个安静的背影。

        “你知吗，程嘉也。”

        那时候他还不知“爱是隐藏不住”的说法，不知就算毫无交集，一声不吭，满满当当的喜欢也会从眼神中溢出来，只觉得有些怪异的茫然。

        陈绵绵想不通。

当想要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时，你会有几分怅然地发现。

        她顿了顿，轻声。

        “这样啊。”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陈绵绵轻声接了一句，还轻轻地点，一副终于厘清事件经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