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
来,盯着门外倾泻进来的一点月光,顿了好片刻。
她站在门口停顿了两秒,然后“咔哒”一声。
山间夜晚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树林晃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天花板映着悠悠亮光。
懒得
了。
倏然,她不经意地扫过一条长文,要
过去的指尖却倏然一顿。
她略微有些烦躁地睁开眼,深呼
几次,捞过旁边的手机,久违地开始刷朋友圈。
但今晚实在是有些失眠了。
一个是换了新的号,联系人少,都是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没有什么需要时刻关注的必要;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也不太在意别人的生活。
微光学姐发的一条长文。
……所以,这就是他不愿意开口的原因吗?
“不知
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的确是会有,那就是:我偶尔也痛恨这些落后的地方,觉得这里有些人
不上我们的努力。”
她侧躺着,漫无目的地刷着别人的动态和资讯,指尖有些机械地下
,文字和图片却像云烟一样,转瞬即逝,并没有过脑。
后面学姐还表达了一些自己的观点,例如希望教育是有意义的之类的想法,但陈绵绵没有再细看。
“然后因为同行有异
,就断言对方私生活混乱,不守妇
,说读书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是破鞋,还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不上她那三十来岁、一事无成、在家啃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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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破天荒地,闭着眼近半小时后,陈绵绵还是没能睡着。
要不
他的时候,那么好开口,现在又是为什么?
“大家总说,支教的人很伟大,很无私,但我有时候想说,不是这样的。”
陈绵绵顿了一秒,然后把窗帘拉完全了,上床躺着。
因为这些刻薄到近乎恶毒的评价和言语?
“所以我并不觉得我自己伟大。或许这个行业里有的人的确是这样的,有的人的确善良、无私,一切为了别人,但我不是。我只会在这种时刻感到愤怒,感到一种原始的冲动,在听到这
人家的儿子因此被殴打之后,有一种恶人自有天收的快感。”
“在这种固有的观念面前,一切都显得非常无力。”
“言语刻薄,甚至可以说极其恶毒。她们先是讨论了女孩留下来
媳妇的可能
,从样貌到
材,到生出儿子的可能
,无不一一评
论足,好像女孩是什么案板上任她们宰割的鱼,是菜市场里的等人挑选的牲口,总之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比较,将注意力放在自己
上,就能幸福很多。
她打开了门。
安静得好像屋檐下并没有人。
好半晌后,她点开那个“展开更多”,得以窥见一件与她有关的事情的全貌。
自从搬过来之后,白日里诸多任务堆积,
疲倦,心情开阔,已经很久没有失眠的感觉了,所以令人格外焦灼。
“我先是觉得愤怒,然后回
一看,看她们陌生的脸,苍老的
肤,佝偻瘦弱的
躯,然后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因为文字太多,系统自动折叠,但陈绵绵的视线却定在显
出来的那几行字上,没有移开眼。
良久,陈绵绵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稍显烦躁地捋了把
发,起
下床,三两步走到门口,握住门锁。
洁白的月光毫无阻隔地从屋檐下倾泻进来,有风
过发梢。
“……”
其实过来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过别人的动态,朋友圈时常都是关闭状态。
“今天在镇上采买,听到隔
村几个阿姨婆婆下来买东西,谈到昨夜暴雨,被困在村庄里,被迫借住在家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