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旁的凌清远，才讪讪地应对，“——都是早恋的错。”

        “哈哈哈哈——”凌清远这次真的在旁边捧腹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蒋东明虽然也觉得有趣，可他不知个中缘故，见一贯内敛的凌清远仍未恢复正常，忍不住问：“那个……会长今天，是本人吗？”

        “不是本人，有事烧纸。”凌清远直起按着口，调整了下脸上抽搐的表情。

        无语的蒋东明重新调试广播，让凌思南准备。

        凌思南深了口气，少女温和的声音缓缓在校园内响起。

        没多久，不知凌清远和蒋东明说了什么，后者开门出去了。

        凌思南的余光瞥见弟弟站到了她边，俯看她的稿子。

        视野里除了白底黑字的检讨书，就是白色衬衫袖口，干净的袖子上，嵌着两颗银白色袖扣。

        少年的手腕被包裹在衣袖之下，手指颀长皙白，骨节明晰，肤薄透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室内自然光的显色下，手背仿佛泛着淡淡的光晕。

        写检讨的方格纸太了，他拈着检讨书的纸页帮她竖起，让她好念一些。

        鼻尖萦绕着衣物柔顺剂的淡淡茶香，凌思南念着念着，思绪都飘到了他上。

        这味太扰神了。

        尤其是耳边还有弟弟均匀的呼声。

        幸好念的时候，广播里还有很轻的背景乐，让她偶尔的停顿也不至于太突兀。

        她慢吞吞念着稿，怎么都控制不住注意力的分散，时不时抬眼，对上清远专注的目光。

        琥珀色的眼瞳里，是自己的仓皇。

        脸颊越念越热，仿佛自己念的不是检讨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文字，明明念的速度愈发拖沓，心脏动的频率却异乎寻常地躁动起来。

        别看啦。

        她在心里想，眼神也不住躲闪。

        颊上一抹诱人采撷的红。

        午后的广播站，舒缓的背景乐，清和的茶香，少年情愫暗涌的目光，以及……

        一抹薄落下的温凉。

        他轻阖上眼，长长的眉睫搭着她圆的肌肤，随着呼微颤，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粉颊。

        带着温度的上来，又热又凉，她分不清。

        柔的，的，绒羽扑落似的，沿着脸往下。

        凌思南怔住了，手上的稿子都忘记念到了第几行。

        他扶着她的椅背，余光瞥了眼纸页，伸指点过其中一段，在她耳畔轻悄地虚着声音低喃：“继续……”

        她又期期艾艾地念着检讨，只听得耳边抑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