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敷衍地应答，对人态度不冷不热的，陈况也是这副样子，这估计是所有颇有姿色的男生的通病。

        土生土长的平桥人普遍能吃辣，许姗姗是吃辣大军里最菜的，如今她可算找到队友了。

        许姗姗回到自己座位，从桌里掏出一套英语试卷，摇叹气，认命地拿起笔继续学。

        许姗姗转回座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跟他走了。

        拽什么拽，等她考完了就来对付他。

        她指着一整排烧烤食材豪爽地说，手伸进书包里摸索一阵，摸出一张十块钱才回过神来现在的自己还是个学生，尚未实现财务自由，这十块钱印象中还是从妹妹那里骗来的……

        许姗姗心下腹诽，两眼巴巴望着烤得冒油的肉串，手指生肉串侧腼腆地询问：“可以再烤一把吗？”

        她不动声色地把十元纸币收好，左顾右盼提议：“要不我们还是去吃凉吧？”

        许姗姗两手一合，郑重地表示：“那麻烦杭同学了，下次换我请你哦。”

        他表情一僵，空气突然安静，几秒后问：“那还吃不吃？”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杭颀，他望着她轻轻招手。

        许姗姗答：“我们有两个人呀。”

        因为专业和工作的关系，她毕业后也时常阅读英文期刊，看高中英语试卷倒没怎么费力，只需要重点熟悉一下题型。

        她翻到套卷的空白页，第一分是单项选择题，她一手撑着下巴读题，无意间抬眸扫了眼教室外面，握笔的手一顿。

        不愧是文科实验班的，理解能力一。

        杭颀微愣：“还不够吗？”

        许姗姗倒口凉气，攥紧手中的十块钱，烧烤摊没有盘子刷，或许她还可以帮老板洗竹签抵债。

        “我结账，还要什么自己拿。”

        夜里十一点，校门口还有几家店没收摊，卖炒粉卖凉的都有，不少学生三两成群地出来买宵夜，在许姗姗的带领下两个人来到一家烧烤摊前。

        他皱了皱眉：“不是你说吃宵夜吗？”

        她还指望着用一顿宵夜换回自己的早恋证据呢。

        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更何况还是油腻的烧烤。

        他看了看比自己矮一个的她，放下了那两串里脊肉。

        凉三块钱一碗，剩下四块钱还可以给一人买一热狗。

        “嗯。”

        “想吃什么随便拿。”

        “可你刚才拒绝我了呀。”

        “吃吃吃，你等我一下。”

        他寡淡地点了下，书包斜挎在肩上。

        见杭颀还打算再拿两串里脊肉，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阻止：“够了够了，吃不完的，不要浪费。”

        “我不用，全都是你的。”

        杭颀没说什么，接过来打包好的烧烤一手付了钱。

        如果是她一个人当然够了，她以前每次光顾也是点这么些。

        她不解地嘟囔嘴，边起离座来到教室门口，就当先前的尴尬不存在，乐呵呵问：“杭颀同学找我有事吗？”

        杭颀却没接话，先拿起了一把牛肉串和一把五花肉串给老板，又点了几样素菜。

        “随便。”

教室里还有别的学生，许姗姗尴尬地吐，默默溜回了自己班。

        许姗姗松开他的手，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是这样的……我白天去了一趟书店买了几本习题册，所以现下呢……”

        多方面原因，她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来过一中门口的小吃街吃宵夜，如今置其中，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怀念这样的烟火气息。

        “哈哈，我也是。”

        许姗姗不确定地手指自己。

        许姗姗生出了点蹭吃的惭愧，当烧烤摊老板询问是否加辣时，杭颀回了句“微辣”，她另起话题缓解惭愧：“杭同学你吃不了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