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凶我，死不悔改……”

        她许姗姗还是要脸的。

        陈况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边，两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伤到哪里没？”

        “自己人还这么见外，说得好像你没下过河一样。”

        她在他旁边盘坐下，两人靠着同一树干，有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隙落在肤上，微风阵阵。

        “许姗姗！”

        她这才乐意了，告诉他：“我尽快换好，你不许回。”

        “啧……”

        她弯腰把凉鞋摆好，脚丫伸进去，问他：“现在怎么办？”

嘛？”

        “还能怎么办。”

        陈况太阳直，忍住骂脏话的冲动，脱掉上的T恤盖到她脸上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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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螺狮没了，自己也搞得一狼狈。

        她边拧裙子的水边嚷嚷：“我才不回去！这副样子被人瞧见也太丢人了！”

        “我下河了，你帮我看鞋。”

        陈况背靠着一棵白杨树坐，懒洋洋地两手枕，懒得搭理她。

        没衣服穿并不开心的陈况：“哦。”

        “怕什么，还有安全呢，更何况周围又没人。”

        陈况松开她的胳膊，打横抱起她往岸上走，许姗姗扒开覆面的发，等眼睛能看清时人已经到了陆地上。

        “……可恶！”

        他冷冷地嘲讽：“反正也了，不回家再去河里游几圈？”

        他扭过来惊讶地打量她，发觉不妥又赶紧别过去，小声低斥：“把裙摆放下！”

        陈况把鞋扔到她脚下，“穿上。”

        她两手叉腰，磨刀霍霍：“这么好的天气，当然是下河抓螃蟹摸螺狮！”

        “好大一颗，你确定不下来吗？”

        她嘀咕，视线被发遮住看不见他的表情，离得近，只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

        他迷迷糊糊地应，似乎真睡着了，许姗姗出个要抓他脸的假动作，见他没有反应，无聊地叹口气，也跟着阖上了眼。

        陈况恼了：“老子不是人？”

        许姗姗想过去揍他，一时忘记此刻在水里，猛地转，没留意脚下一整个人后仰倒在水里。

        他的视线从光洁的两条上挪开，警告她：“没话说就闭嘴，再啰嗦就把你丢在这。”

        小镇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学生们一到暑假常来河边嬉戏，许姗姗跟着他们下河抓鱼虾，陈况起先会参与，后来年纪大一些后就光站在河岸边看她忙活了。

        她泛红的脸，提议说：“我的裙子晒干要点时间，要不你去河里游几圈意思意思？”

        许姗姗转走往水稍深的地方，弯下腰再次把手伸进了水里，朗声说：“等菜上桌时你可千万别吃。”

        “哼，你倒是敢。”

        她手撑着下巴感叹。

        水势湍急，河水从鼻子灌进来，许姗姗吞了几口河水，等缓过气后手脚扑腾不慌不忙地站起。

        她伸手指戳自己前，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陈况睁开眼，烦躁地瞪向眼前人，宽大的T恤被她当成裙子穿，下摆遮住大出安全的边角……

        “好开心呀，我们还在一起。”

        她跑去了远一点的草丛里换衣服，出来时陈况已回到那颗白杨树底下，正靠着树干闭目打盹。

        “就你懂……”

        “这么透，早知就不穿浅色衣服了，内衣的颜色看得一清二楚……”

        反正他也讨厌油烟味。

        五月的气温还不够炎热，树荫底下太冷，陈况把她放在岸边的草地上，自己走回树林里给她拿鞋。

        镇上的男生一到夏天就光膀子只穿一条子，但陈况不一样，再热的天他都会穿衣服，许姗姗虽然经常玩笑说他什么地方自己没看过，真面对不穿衣服的陈况，她还是生出几分腼腆。

        她提着不知打哪弄来的塑料袋一蹦一地走往了河边，陈况望着她抬起脚丫踩进河里，走几步适应了在水中行动后跟着就把手伸进水里摸索起来。

        “行，那你自己炒。”

        许姗姗拧裙子上的水，等他过来后开始甩锅：“都怪你，非要惹我生气！”

        “我没事，轻点，你手劲太大了……”

        太冷漠，被她轻轻地捶了一下，说他：“你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