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还是昏昏的。”

        “我在散步，随便走走。”

        “哦……”

        她站在岔路口，想起来那年陈况向胡雪优表白时的画面，最终选择了另一个跟他家截然相反的方向。

        许姗姗回，竟然是杭颀，“你怎么在这？”

        “考虑你的感受？那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让我服侍他们，人心都是肉的，也不看看他们不！”

        从粉馆出来，外公念叨了一路，许姗姗也觉得不好，毕竟她跟外公占了两碗，而他就一碗还是素的。

        外公一边把肉夹到她碗里，一边劝说：“那以后还是要尽量吃点，年轻人要多吃肉才长得高长得壮。”

        杭颀满不在乎地说，见她愁眉苦脸，接着：“如果你觉得占了小便宜，下次换你请我。”

        “没了，谢谢外公。”

        “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了跟他一样的问题。

        “吴玉秀！”

        外公这一趟呆了三天，在他承诺下次放假再来许姗姗才放人走的。

        “目前还没有，你呢？”

        “还有我爸妈，他们辛茹苦地供我读书出人地，可你作为儿媳妇，嫁来快二十年都没服侍过他们，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都没留神，原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胡家桥这边。

        许姗姗嗦着粉糊不清地解释，杭颀没吭声。

        许姗姗的心情还不错，外公虽然离开了，但父亲还在，他麻辣小龙虾的手艺一绝，会按照她的口味来少放辣，她已经计划好了，下午去市场买虾晚上让父亲给她煮。

        “杭颀同学你太客气了，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没什么，就几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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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颀皱眉，下巴示意后的小区，“我家在这边。”

        “我也是。”

        ……

        许姗姗也摇，没话找话地和杭颀闲聊：“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许政升，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必须要把我爸接过来住！”

        她抱着半个西瓜漫无目的地走，烈日炎炎，有汗水从额落到眼，她抬起手背抹掉，看到路边的长椅便走过去坐下。

        她依依不舍把人送到车站上了班车，回家路上经过水果店时想到家里水果没了，顺买了半个西瓜。

        “外公，他不吃牛肉。”

        拐个弯就要到家了，她抱着西瓜愉快地哼着歌，快到家门口时，笑意一点点从脸上消失，脚步也停了下来。

        许姗姗木然地听了他们几分钟后，抱着西瓜转往外走，以往这种时候她都会跑去陈况家“避难”，这次却犹豫了。

        醉酒后遗症。

        “……你们文科班的男生说话都这么无情吗？”

        问题是，这个漫长的下午该去哪里过完。

        不确定父母什么时候吵完，保险起见，她或许可以等傍晚后再回家。

        她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西瓜，犹犹豫豫地举起：“一起吃吗……”

        “有外公在，怎么能让你们付钱呢？你这孩子真是……”

        “那行！”

粉丝没有牛肉，便问：“姗姗的同学，你怎么不加肉呢？”

        “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外公请你们吃。”

        他手里拨弄粉丝的筷子顿了顿，倒没再呛她，临到大家都快要吃完时，借口悄悄去把三个人的账结了。

        她不能总依赖别人，有些路是要她自己走的。

        “啊？”

        “接过来干嘛，漓水又不是没人照顾他老人家，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把人接过来住，你让街坊邻居怎么说你。”

        接着一阵摔锅砸碗的动静，毫无疑问夫妻俩又在吵架，在她的印象里，父母三天两就吵架，后来父亲被调去外地情况才好了些，但终究是夫妻，总归还是要碰面。

        他冰冷地吐出二字：“活该。”

        你来我往的，正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