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大概猜到，林誉之对外的介绍是她男友，因杰莫递饮料时越过了林誉之，他对林格的解释是――

        “你男友明天开车，不能喝这些有酒成分的东西，”杰莫耸肩，“这些人不怕，也无所谓，但你男友看起来是个正派人。”

        事实证明，林誉之此人的确很正派。

        说归说，等林格和林誉之去帐篷中夜宿的时刻，林誉之规矩的，没有碰她，也没有袒自己，在换睡衣时，他甚至还关掉了灯，避免林格看到他的尴尬。

        林格双手扯住被子，像一个被人往爪子上放了小纸牌的龙猫。

        第一次在野外营，感觉很新奇，远人的笑声，说话声，十分清楚，还有人用音响放的歌，木吉他――一切混在一起，都抵不过林誉之躺在她旁时，发出的细微呼声。

        这种短暂的呼声很快就被外界的乱打断，只听见尖叫，还有不知什么语言的咒骂，林格从床上坐起，下一刻被林誉之握住手：“别出去，我先看看。”

        林格竖起耳朵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声？”

        “鹿，”林誉之在睡衣外多加一件外套，淡定，“大约是鹿闯入了野营地，野鹿和驯化的鹿不同，会主动攻击人。”

        林格问：“那怎么办？”

        “赶走就行，”林誉之打开帐篷门，一顿，从枕下摸出一柄东西，递给林格，“开着灯，野生的鹿惧光，我就在外面――万一有人进来，你拿这个他。”

        林格摸着那柄刀，傻眼了：“你哪里来的？”

        “杰莫的，”林誉之说，“听动静像是鹿群，应该是误入的，别怕。”

        林格说：“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怕呀？”

        “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格，”林誉之笑，离开帐篷前，摸了下她的额，“我相信你。”

        林格并不怎么能相信自己。

        她这可是第一次营，听见林誉之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自驾游这一路上，她不是没有见过野生鹿，不是那些可可爱爱的小梅花鹿，这些被允许杀的野鹿有着灰黑色的，以及“嘶嘶”的声音。德国等几个欧洲国家允许杀野鹿，也是因为这些动物的泛滥影响了当地的生态系统，对植被造成了毁灭的打击――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绝不是什么蹦来蹦去的小可爱，也非诗经中所歌颂的“呦呦鹿鸣”。

        人在害怕时会疯狂分肾上素，现在的林格就怕极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吵得像一场集市。林格当然知林誉之留她在帐篷是在保护她，更清楚她现在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是野兽，而她没有面对野兽的经验，也不了解野鹿的习。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

        她的心在煎熬中始终提在嗓子眼。

        胡思乱想中，终于听到沉闷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林格放下尖刀，近乎欣喜地打开帐篷门：“哥！”

        裹着外套的林誉之躬，摸了摸她脑袋，顺带着将她整个人进帐篷，不动声色阻挡后的视线：“格格，把我包里那瓶活络油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