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但此刻更多是演的，她准地拿着分寸，将那份真实的恐惧放大，包装成一种无害的需要收容的脆弱。

        喻若青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在她泫然泣的脸上停留片刻，她心里门清，这小狐狸最会借题发挥，顺杆往上爬，但又真的准地抓住了她会心的时机。

        半晌，就在霍连音以为又要吃闭门羹时，喻若青侧，让开了入口。

        “进来吧。”声音依旧平淡，但无疑是霍连音近期听到的最美妙的赦令。

        霍连音立刻闪进门，生怕喻若青反悔。

        霍连音无比乖巧，“我睡相很好，绝对规规矩矩，一人一个被窝，绝不越界。”

        喻若青没理她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发言，只是让人再送来一床被子，铺在了那张大床的另一侧，干脆利落，界限分明。

        霍连音心窃喜，面上却矜持又羞怯，钻进喻若青床上属于她的被子，埋进去半张脸，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喻若青，“喻老师，晚安。”

        霍连音本就听力超乎常人，静谧的黑暗中，更是异常锐，她数着喻若青平稳的心声。

        霍连音想起自己在夜店约喻若青那天，死乞白赖让喻若青送自己回家，落下了一支口红在她车上。事后喻若青问起，霍连音让喻若青帮她收好下次见面再给她，喻若青可能以为那是她为了下次见面耍的手段，但不知她得以窥见了喻若青不少私生活的痕迹。

        那支口红是一个窃听。

        在某个深夜，她着耳机，清晰地听到了喻若青那传来的引擎声，开关车门声，以及一个她资料里听过的，属于她前夫的带着压抑痛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霍连音感受到了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愤怒，这种心情在她很多年前第一次知喻若青的丈夫时也有过，这么多年了，她对喻若青对象的敌意从来没有熄灭过。

        男人似乎拦下了她的车，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谈及两年的分离，谈及尝试重组关系后的失败，谈及他发现自己本无力适应一个没有喻若青秩序存在的世界。

        喻若青的声音很清淡，她完全无视了男人的痛苦，若有所思，我说过你要每天剃胡子。

        霍连音听着前夫那几乎可以称之为崩溃的，语无次的倾诉，嘴角在黑暗中无声地勾了起来。

        喻若青对男人的可怜不为所动，你已经得到很多了，为什么还要求我优待你？

        看把人调成什么样了，霍连音浅感同病相怜，长期在和喻若青高强度交锋里产生的对效率与压力的成瘾，已经摧毁了他大脑正常的反馈机制。

        霍连音听着耳机里喻若青最终驱车离开，人声远去，只觉得通舒畅。那份通过非常手段窃取来的隐私，让她在面对喻若青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近乎亵渎的亲近感。

        霍连音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