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污圣所的罪孽；她愿意被钉上命运的十字架，只求喻若青能原谅她……

        她愿意和魔鬼交换一切，包括这残破不堪的灵魂，只要换得眼前人一丝半点的宽恕。

        她乞求喻若青降罚于她。

        喻若青问她，所以发生了什么？让她不辞而别，让她癫狂至此？

        彼时喻若青扶着腰又有点站不住了，心里暗骂霍连音狗崽子力有点太好了，转挪到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霍连音亦步亦趋跟着她，犹豫着站着还是坐下，她想靠喻若青近一点，然后，在喻若青扫过来的清淡眼神中，自觉自动地跪在了她脚边。

        一五一十交代了发生过什么。

        ……

        喻若青鼻梁，有苦难言，她就算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不会料到当初痛击前夫的证据会在两年多后同样暴击到霍连音转而对她自己造成了伤害。

        造孽啊。

        于此，喻若青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问霍连音，要怎么样她才能满意，才能不去记恨她的过去？

        霍连音眨巴了一下眼睛，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喻若青被浴袍带子勾束出的清瘦轮廓，不说话。

        她能要什么呢？要时光倒，在她八岁喻若青二十岁时就相遇，然后等她十年，将那个男人的痕迹彻底抹去，说出来她怕不是疯了。

        喻若青看着她那双漉漉、盛满了全天下委屈的眼睛，忽然感到一种束手无策，这不是谈判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理能疏通的阻。

        霍连音对她前夫有着很强的回溯嫉妒，几乎无法解决的嫉妒。这种嫉妒不关于现在，不关于未来，只关于那个她无法介入、无法改变的过去，它源于一种蛮横的、想要完全占有对方全生命历程的望，甚至无法通过攻击嫉妒对象来缓解，喻若青一旦调停，反而会让霍连音陷入更彻底的癫狂。

        李崇活着，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李崇死了，则会立刻被她升格为喻若青心一永不愈合的伤疤、一个无法逾越的白月光。

        死活都不行。

        无解。

        这个认知让喻若青深了一口气，跟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小疯子讲理，是没用的。

        “你给我憋着。”喻若青下令。

        憋着？霍连音愣了愣，尔后咀嚼着这两个字，竟有一种奇异的、柳暗花明的感觉涌上心。

        霍连音将发的额轻轻点在了喻若青微凉的膝盖上，像一只终于得到明确指令的，惶恐不安的物。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几秒，她按捺不住，几乎是带着一点讨价还价的小心翼翼，闷声问：“要是我……我没憋住呢？”

        这就是本，江山易改，本难移。

        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像是错觉的叹息，然后，是喻若青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笑意的声音，“那你就可以不用憋了。”

        霍连音心一，还没来得及品味这话里的义，就听到那声音继续：“霍连音，你现在就可以自由。”

        霍连音瞬间弹了起来，忙不迭地摇，“不用不用！一定憋得住！肯定憋得住！”

        喻若青不再看她，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动了几下，翻出了刺激到霍连音的视频，若有所思地看着。

        然后，她调出了摄像镜，将手机到霍连音手里。

        “举着。”

        霍连音懵懵地接过，依言举起，镜对准了她们。

        下一刻，喻若青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后颈，微凉的指尖插入她散乱的红发，将她的脸轻轻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