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夜，十点，江北区。

        南浔继续说下去，秦陌桑的手在每一页都停顿几秒，越翻心越沉。

        清唱檀板，虽然出自

        “成了‘五通’能让死人栩栩如生。罗家的‘傩术’传人从前手里有‘长生印’，能让活人延缓衰老。两者结合代孕出来的怪物，你猜能是什么样？”她笑，笑容极冷。“只要有人敢出价，就有人敢这门生意。反正，承担风险的不是他们，是这些被钱到绝路的小姑娘。”

        隐隐地，他听见楼上竟有人在唱戏。

        “近几年代孕的有钱人越来越多，当地几家风这门生意的，都发财了。”

        “死者都是女孩子，十七八岁高中肄业，去‘三途川’打工。它家有渠，能送漂亮员工上综艺，炒绯闻，拍网剧，按经纪公司理。去年有个‘三途川’的女孩嫁给新加坡豪门，上了当地八卦条，也有选秀出的。”

        南浔没注意到她神色变化，继续陈述案情。

        “只要是和它家有关的，死者档案会被上理掉。而且都是外来打工者，年龄类似，大多没有直系亲属在世，社会联系薄弱，而且，急需用钱。”

        无论是位置，还是格局，都宣告着这片宅院主人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的风格。嗜血丛林里称王称霸几十年，足以让人的野心膨胀到可笑程度。

        “他们想……‘五通’想什么？”

        别墅占地接近一平方公里，可以说是私家园林。心三层仿照帕拉第奥的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中心对称设计，宏伟优雅，俯瞰江关。

        “真他妈啊，这个世界。”

        南浔无声地笑，着重庆的手搭在车窗边上，单手倒车，停在某个区派出所门前。

        李凭凶神恶煞走下车，空气里铁锈味弥漫。那是血的味，也是这座城经久不散的气。

        “到了。先带你见见我哥，罗凫。”

        “起初这件事和罗家无关。但一个月前，市里新开的俱乐‘三途川’经理报案说有恶事件。特调局取证之后发现，受害者情况和两年前的狗肉村案非常类似——都变成了犬类样貌的‘活五通’。”

        “是啊，真他妈啊。”

        红灯。南浔停下，空出手帮她翻到“三途川”的卷宗。

        “人家跟我不一样，是正经公务员。”两人下车，南浔提起这个名字，嘴角都止不住上扬。“可别和他提我在特调局。我最近的份是出租车司机。”

        现场照片没有打码，能看到手术台上的人，躯已分动物化，腹明显隆起，是已经怀孕。

        车门关闭，秦陌桑眯起眼，瞧见自动开合的玻璃门内站着个穿制服英俊的青年，前标牌写着罗凫，手腕间有常人看不见的红绳，穿越宇宙因果的阻碍，与南浔的手腕绑在一起。

        “但这次受害者全是罗家的人。而且有几个会‘傩术’。罗家上很生气，但听说‘三途川’后台也，调查后来被不可抗力中止，现在已经重新开业了。”

        绿灯亮起，车继续行进。霓虹在山城上下闪烁，海市蜃楼。

        “但人不是在‘三途川’没的，是在整容医院。这家医院和当地很多MCN公司，经纪公司都有合作，树大深。我查过他们近三年的手术意外事故频率，很高。”

        “长刀大弓，坐拥江东，车如水如龙，看江山在望中。”

自己没有看错。那是外婆的记录。

        02

        夜风猎猎，深夜电台念到了最后一封读者来信，说喜欢的女孩今年要去读大学了，担心自己不上对方。问主持人要不要鼓励自己先求婚，让女孩生了孩子再去上学，这样就能永远留住她。主持人说，首先，祝福你们的爱情能长长久久。

        “办完手术手续之后没几天就宣告死亡，然后尸失踪。”

        “那家医院也是。”南浔眼神平如深潭。“如果不是这次‘三途川’的事情受害者和罗家有关系，还惊动特调局介入，恐怕谁都不知这池子水有多深。”

        秦陌桑把车窗降下去几厘米，深呼一口气。

        “据特调局现在掌握的线索，他们是想造出‘不死之人’。”南浔言简意赅，听的人却发麻。

        布加迪一路咆哮着开进别墅主路，雕花铁门在他撞上前一秒自动识别车牌开启。车拐九十度，直接停在花园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