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了她。

        很多深夜里她后期到两眼模糊，会看到那id闪几下，就上线聊两句，内容也寥寥数语。秦陌桑猜测，对面可能是个不善言辞的码农或是全职单妈妈，能天天粘在网上看这么无聊内容的人，该有多寂寞？

        但某天那个id说，今天我生日，今年生日，我还是只有一个人。

        秦陌桑切菜的手停住了，说这位朋友，发我个地址，我寄生日礼物给你。

        下班后她跑出去，找了个定制水晶玻璃的店，买了块糕，又按照生日糕里厂的小餐刀尺寸，了一把纤细致的玻璃餐刀。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是灰姑娘，等待过有某个瞬间命定的那个人出现，带她脱离苦海，哪怕只有一次。但始终没有等到。那么能送某个陌生人一个水晶鞋同材质的餐刀也是好的。

        “希望你从今之后的每次生日切糕时都能想到，起码有我，陪你一起过。”

        她写了这段煽情的小卡片放进礼盒寄出去，那是冬夜，圣诞的前一天。路上行人匆匆，有说有笑，很少形单影只。只有她抱着快递盒子送出去，心里雀跃，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当时，主播才有资格脸而她只能用贴纸像和变声件，用的也是化名，那段美食主播的黑历史她后来也逐渐淡忘，被开没多久，公司就倒闭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数据海洋，世界上最孤独的海洋。他是当年那个id的可能，比她明年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还要低。

        “是我安排的。你被五通盯上，李凭在那天上山；你到杭州，开直播，李凭回李家最迷茫时候，用刷你的视频打发时间。这些，都不难实现。”

        “所以哪有什么巧合，都是天数。你命该走这条路，命该今天死在我手上。你们，都算不过我。”

        他说得平静，手上用了最后的力。

        于此同时，秦陌桑的脸上，滴答，滴答，掉下几滴血。别人的血。

        李凭手上的玻璃餐刀化为长剑，从“师父”的右肩穿过去，把人钉在地上，凶悍至极，迅疾如星。

        接着他从对方僵直的手里抠出秦陌桑，她剧烈咳嗽，最后的求生霎时觉醒，竭力挣扎。李凭长呼一口气，把她进怀里，反复她脸上的血。

        “走。”

        这是她意识略微恢复后，说的第一句话。

        后不知何时已经乱成一片。除了雷司晴和季叁带来的人，还有另外一批穿着从未见过制服的雇佣兵，手法专业干脆，尤其在对付五通时，出某种见惯了“鬼”的淡定。李雠早已不知去向，大概率是已经潜逃。在嗅觉灵方面，他比敖广要成熟得多。

        一声车轮刮过地面的刺耳声音，龙树下车，把车门打开。

        “秦姐！”

        他目光焦灼，秦陌桑缓缓回，用刚刚找回的声带开口：“我没事。”

        “快，我送你们下山。李真人也还有伤，不能久留。”

        她这才回，看到他苍白的脸。这局棋里最险的设计之一，是真的给他用了“长生1号”的仿制品。除了副作用更低之外，当下的痛苦，仅靠装，是骗不过幕后之人的。

        更何况，他那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脸色里，大半原因是方才手刃了自己的“师父”。

        “龙树，你留下，合警官收集证据。我开车，送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