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要死，还是一起吧。”

        梁浮深一口气对林东说：“你先冷静……”

        “是因为我们没有带你离开，对吗？”苏玩抢先一步开口，“因为我们都承诺过，会照顾你，最后我们离开了，把你一个人留在了那儿，对吗？”

        “你记起来了？”林东问。

        苏玩摇：“不算很清晰，但是我的下意识告诉我，我曾经承诺过一个人，要照顾好你的，可我失信了。”

        林东的笑声逐渐变大，抓梁浮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你居然可以毫无愧疚地说出这些话吗？”林东突然低把枪怼得离梁浮更近，“瓦力的事情之后，我跟着你陪金赟进了山。山里的事多折磨人啊，你几次死去活来我没有帮你吗？难不是你说无论如何会带我走吗！”

        “可最后呢？你是卧底，你倒是走了。你知我留在那儿，因为跟过你，被多少人追杀吗？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你又懂吗？你别过来！”

        看到林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梁浮在他手里，苏玩忍不住向前两步，又被林东呵止。

        梁浮想起自己在金赟边的最后一天。

        因为怕林东在现场，太混乱的情况下容易出事，他让林东那天下山去取物资，取完之后不要跟大队走，找个他们定好的秘密山躲起来。

        围剿行动进行，梁浮为了拦住想要逃跑的金赟，直接朝着行进的汽车正面开枪。

        最后虽然司机被中了颈动脉无法驾驶，车撞在了一颗三百年的大树上，但在这之前，梁浮也被车撞到了，他下了山坡。

        他最后一分神智支撑他站了起来，一步步艰难地想朝山走去，却因为轻微的脑震和脾脏破裂晕倒在半路，被苏玩的姑父一行人救下。

        手术到他醒来就花了十三个小时，等他醒转让人赶紧去山找林东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梁浮无意在此时解释什么，他比林东更明白这些解释的苍白无力。

        他沉声说：“你不用找她的麻烦。当初她要离开的时候，是想要带你走的，把你送到钟亭那儿工。是我说，你的事我来解决。如果你要怪，也不用是她。”

        林东的笑声说明了他对这个说法并不信任，他自嘲地说：“其实这大半年，我非常厌恶我自己，我在很多我不喜欢的事。但没办法，我要活下去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既然如此，那就还债吧，我走不掉，你们也不要走了。”

        梁浮感觉到自己太阳的冰凉已经变得温热，扣动扳机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对不起。”

        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梁浮快速运转的思绪。

        苏玩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什么东西也没有，然后站到他们面前。

        “阿东，没有带你离开，是我们的亏欠，”苏玩无奈地笑了一下，“我那时候想自己跑，知不能把你带到中国，所以想找钟亭带你去别的工作。我那时候也会想，到时候虽然我们在两个地方，但我会让钟亭给你买手机，我们可以继续联系。你以前跟我说，你很喜欢去看不同地方的风光，我就想，我也可以给你寄明信片，印着我长大的地方，我喜欢的风景……”

        “你闭嘴！”

        梁浮感受到林东动作有片刻的凝滞，却又突然发出暴烈的声音。

        “其实你不想这些事，对吧？”苏玩看了看这个棚屋，“你也不忍心杀莫莫，所以最后，你只是想要我们付出代价。”

        “好，你想要什么？”

        苏玩说完，一直注视着林东，他满脸的不甘与痛苦，在他们不了解的这大半年里，他经历过的，写在此时此刻的脸上。

        “那你们就心甘情愿付出代价吧。”林东一笑，左手掐住梁浮的脖子迫使他抬。